玄鱼很快就想到了,她唯一一次跟玄墨吵架,可不就是因为苏连玦。
眼下玄鱼沉了沉心道:“二哥,你若是再不好起来,我就走了,我去找那苏连玦,与他在一起。”
玄鱼等了一会儿,玄墨除了眉头皱得更紧,再无别的反应。
她既担心又着急,道:“我去与他联姻,我去嫁给他!”
玄墨像是没听到一般,不为所动。
玄鱼见他汗如雨下,实在心疼,连忙抬手去给他擦汗,又喃喃道:“二哥,你是不是听不见我说的啊?我说我要嫁给他啊……”
玄鱼的手碰到了他的脸,又碰到了他的下巴。
然而,当那手慌慌张张地给他拭汗时,玄墨才终于气息大乱,倏地睁开了眼,一手扼住玄鱼的手腕,捉起来压在自己的胸膛上。
下一刻一偏头便一口污血吐出。
他手上还捉着玄鱼的一只手腕,五指收紧,禁锢在榻上,带血的唇贴着她的耳朵,低沉沙哑地道:“你方才说你要嫁给谁?”
直到沈宁安把玄鱼拉起来,她还怔怔回不过神。
只不过两人是兄妹,这又是突然事发,沈爷爷和沈宁安也没有多想。
沈爷爷处理玄墨的后续,沈宁安便拉着玄鱼到旁边去坐一坐。
玄鱼觉得屋子里闷热,索性坐到屋外去,吹了一阵夜风,人方才清醒了两分。
沈宁安在她旁边担忧道:“你没事吧?”
玄鱼想到玄墨说的话直往耳朵里钻,心里就一阵发颤,摇了摇头。
沈宁安说:“我瞧你的样子,好像被吓坏了。平日里你二哥就是这般霸道强势的吗?”
玄鱼轻飘飘道了一句:“别人都怕他。”可是她不怕,却为什么要颤得这么厉害?
沈宁安托着下巴,又同情地说:“看来你哥哥比我哥哥丝毫好不到哪里去;我哥硬逼着我嫁给那赵长乐,你哥哥呢,虽然不急着让你嫁人,可也硬管着你的婚事,都是一样的变态。”
在外面坐了一阵,玄鱼冷静下来了,便起身要进去照顾玄墨。
沈宁安拉着她,道:“你二哥都这样子对你了,你干嘛还对他这么好啊。你不要管他,让他自个睡一晚,明早就没事了。”
玄鱼低头看着沈宁安,笑道:“虽然我老是听你抱怨你哥哥,可倘若真有哪天他危在旦夕,你肯定是要担心死的。”
沈宁安像被踩着了尾巴,立刻否认:“谁担心他!我才不会担心他!”
玄鱼进去时,玄墨已经平躺在床上,脉细气血都渐渐趋于平稳。玄鱼拿了巾子细细给他擦拭脸和手,后来又趴在他床边静静看了他许久。
他的轮廓这般熟悉,玄鱼闭着眼就像是已经雕刻在她脑子里了一般。只要这样看着他就已经很心安了。
她想,方才那种陌生的异常,大抵是因为他有些神志不清。等他明早醒来,一切都好了。
时间不知不觉地溜走,像扫过山谷的风,着急地奔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