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只要一勾手臂,就能把她狠狠揉进怀里抱着。
可是他没有那么做,克制的控制自己,反在玄鱼第一时间扑上来时,一手有力地捉住了她的肩膀,微微拉开了她和自己的距离。
玄鱼没能顺利抱一抱玄墨,一时也没有多想,因为她很快就闻到了玄墨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玄鱼脸色大变,抓着玄墨的手臂,见他那墨衣上隐隐有濡湿的血痕,问:“二哥,你受伤了?这是怎么弄的?”
随从在身后应道:“主子折返途中,在城外遭到了伏击。”
玄鱼神经顿时绷得紧紧的,捧着他手臂一阵心疼,道:“是谁干的?可有抓到活口审问一番?”
随从道:“他们扮作山匪,百来号人,最后无一活口。”
既然没留下活口,便是玄墨不需要审问。能在乾州地界兴风作浪的,也没几个人。
玄墨把手从玄鱼肩上收回来,道:“我没事,是点皮外伤,回去处理下就好了。”
说着玄墨就带着随从自玄鱼面前经过,玄鱼哪放得下,巴巴地跟在身后。
要进院子时,玄墨吩咐随从:“别让她进来。”
玄鱼没想到,她竟被玄墨的护卫拦在了外面。她皱着眉头,望着玄墨高大的背影,道:“二哥……我不可以进来吗?”
玄墨淡淡道:“等我处理好以后,有事自会去找你,你先回去。”
他走过白雪覆盖的冷清院落,抬脚走上屋檐下的几截台阶,微阖了阖眼帘,刹那间脑海里所涌现的全是她。
把自己最心爱的东西放在窝里,即使他奔走在外,也无时无刻不在想念。
现在若是让她再进来,让她再靠近,玄墨也不知,自己是否还能控制得住。
玄鱼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她有些怔怔地站在院子门口,回不过神,她竟遭到了玄墨的疏离和拒绝。
怎么出去一次回来以后,就不一样了?
玄鱼觉得有些酸酸的,但眼下她更加担心的是玄墨的伤势。她在门口逗留徘徊,不管护卫怎么劝,她就是不肯离去。
很快护卫送了清水和药物进去。
玄墨在屋里,神色冷漠地解了手上护腕,撩起袖口,便露出手臂上的伤痕。他自己游刃有余地用水清洗,然后给自己上药包扎。
护卫见状道:“三小姐还在外面等着。”
玄墨动作凝了凝,道:“你去告诉她,我没事,已经歇下了。让她回去。”
这点伤,对于玄墨来说,无异于家常便饭。只是如今被人牵挂着,他冷硬的心里缓缓柔了下来。
玄墨靠窗坐在榻几上,身体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侧头往窗外的缝隙看去。
他的侧面轮廓依然凌厉如刀削一般,仿佛比这寒天雪地还要冷两分。
他枯寂无波的视线一直看着那挡在院门后的假山,只是视线穿不过去,无法看见玄鱼在外面等着他不肯离开的模样。
后来他随手打开旁边桌几的抽屉,取了一丸药出来,吃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