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花想，既然小姐兴致不高，那她就帮小姐把鞋送过去不就好了。反正要让二少爷知道她家小姐的心意。

于是霜花也不耽搁，抱着两双鞋匆匆就去了玄墨的院里。

年前玄墨在家大多时候都闭门不出，年后情况好一些。他偶尔有事会出门，回来时便要给玄鱼带松子糖，或是其他的几样糖果点心。

玄鱼房里的松子糖都快塞不下点心盒子了。也没见她怎么吃。

今日玄墨适逢在家，独自坐在那廊下池边看书。

霜花进了他的院子，也没靠得很近，她可不敢打扰到玄墨看书，只站在回廊外面，道：“二少爷，小姐新做好了两双鞋，让奴婢拿来给你。”

玄墨头也没抬，修长分明的手指夹着书页翻了一页，道：“她还有心情做鞋？”

霜花吭哧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二少爷，近来小姐精神恹恹，确实没心情做鞋。这鞋是去年入冬后就做好了的，只是一直没给二少爷。所以奴婢特地拿来给你。”

玄墨简练道：“拿回去。”

霜花一愣，睁着圆溜溜的眼，道：“二少爷不要吗，这好歹也是小姐的一番心意啊。”

他居然拒绝，没想到二少爷居然拒绝。以前他对小姐可是从来不会拒绝的！

玄墨淡淡道：“我看不见她的心意，让她自己送来给我。”

霜花脑瓜子不算灵光，但也慢慢地领悟到了那个意思，问：“是不是要小姐亲自送来二少爷才肯要啊？”

玄墨道：“白天送来，总比晚上送来的好。”

霜花没听太明白，挠挠头自顾自地捧着鞋子又回去了。

但是路上她想明白了，既然二少爷要小姐亲自过去，说明不是二少爷不待见小姐啊，应该是小姐不知什么原因不待见二少爷。

一定是这样，不然为何小姐做好了鞋却不愿亲自送过来给他呢？

不论如何，她得回去好好儿劝劝小姐。

于是霜花又吭哧地回来了，玄鱼看见她手里抱的鞋子，道：“他不要啊？不要正好，拿去扔了。”

霜花把鞋放在柜面上，一本正经地道：“二少爷要小姐亲自送过去。奴婢送去的他不要，说是感受不到小姐的心意。”

玄鱼一听，只觉得胸口发闷，连日来的郁气都等着发泄呢，道：“他想感受我什么心意？我还能有什么心意，他不要便算了。”

说着玄鱼就起身去针线篓里找了把剪子，要去剪那新鞋，道：“我就是剪烂了也不给他！”

霜花见状赶紧来夺剪子，道：“小姐冷静，这可是小姐辛辛苦苦做的呢，剪烂了多可惜！想想小姐做这鞋的时候，鞋底这么厚，手指都不知道被针扎过多少回，要是剪烂了，岂不是被白扎啦！”

玄鱼看着那鞋子有些怔愣，手里的剪子也被霜花顺利夺过。

是啊，她在做这鞋的时候，从未觉得辛苦，即使手指被磨得通红，被扎出血珠，她也甘之如饴。

因为这是她给她二哥做的。

玄鱼动了动喉，才拼命把心头突然涌起的让她心慌的莫名情绪给狠狠咽下。

霜花瞅了瞅她，道：“奴婢觉得二少爷不是不想要，他只是想小姐亲自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