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鱼跟着玄墨从官府出来时,官府正着人准备帮李半夏把尸体抬回去准备后事。
玄鱼走下衙门门前的台阶,有些闷闷不乐的。
玄墨看了看她,道:“怎么?”
玄鱼抬头就瞪他一眼,无形之中带着两分嗔怪的意味,道:“我仔细想想,李半夏要怨,也该是怨你吧,现在我受你连累,她倒怨起我来了。当初拒绝她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玄墨步子一顿,转身就又往衙门大门里走。
玄鱼赶紧拉住他的袖角,他低头看着她的手。她又飞快地缩了回去。
玄鱼道:“你干什么去?”
玄墨看她的眼神里,深晦中夹杂着丝丝宠溺,道:“我回去再抽她一鞭子,看看她有什么资格再怨你。”
玄鱼:“……”
他还真一直都是这么的简单粗暴。
玄鱼当然不能再让他回去抽李半夏的鞭子。
玄墨把凌护卫留下来,一会儿随同去郑家院子看一看,两人就此离开了衙门。
只是走在路上,他想起了什么,忽然道了一句:“当初,我为什么拒绝她,你心里不清楚吗?”
玄鱼心里端地一颤。
当时她不清楚,可是现在她就是再装傻也该清楚了。
玄墨又道:“我会派人盯着她,往后你也小心着她。”
玄鱼点头应道:“我知道。”
今日之事,内情究竟如何,虽然没有证据,可是彼此都有两分心知肚明。
如若第一次玄鱼被掳时李半夏毫不知情,那这第二次她依然毫不知情,那便说不过去了。
这一次郑成仁想对玄鱼下手,可始终还是没得逞。当晚林家的人也不曾在后院见过玄鱼。如若现在真的追究起李半夏来,便需得把郑成仁设计玄鱼未成之事抖出,如此对玄鱼也不是一件好事。
再者李半夏一口咬定她什么都不知道,全是郑成仁一手策划的,那谁也没办法。
所以眼下且容她演这一场戏,谁都别轻举妄动。
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玄鱼想起了什么,又道:“若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二哥这次可不要把她带去军牢了。上次那一鞭子抽得那样狠她都没松口,这次也定不会松口的,回头二哥反倒落不着好。”
玄墨声音有些阴狠:“上次抽她只是替你出出气,给她长点记性。这次不会这么便宜她,我会让她死得透透的。”
玄鱼眼里沉静,道:“她不过是个女人,对付女人哪用得上二哥那套军中的手段。她总归是冲着我来的,便让我自己去对付她吧。以前看在李阔与二哥交好的份上,我不曾计较过,而今没有这层关系了,也放得开手脚些。女人对付女人,不用雷霆手段,就像剥葱一样,要一层一层来,剥到最后,熏得她眼泪直流。”
玄墨沉吟不语。
玄鱼仰头看他,微微上挑着嘴角:“你怕我斗不过她?”
只要不接触和玄墨两个人之间的事,玄鱼对待其他,一直都是沉得住气,且冷静睿智的。
当初她收拾娇儿的时候,不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