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鱼点点头。
沈长青便笑道:“那定是需要用它的蛇胆入药了。”
玄鱼问:“你懂医术?”
沈长青摇摇头,道:“家母久病,我只略懂皮毛罢了。”
他是个读书人,住在这草庐里,一边照顾母亲病情一边读书。
后来凌护卫便想办法往城里传信,可他又不放心玄鱼一个人在这里,正纠结时,哪想玄墨竟亲自带人打马找到山脚附近了。
凌护卫远远看见玄墨的身影,连忙叫住他:“二公子!”
玄鱼一听见说玄墨找来了,心里突然很没底。她毕竟是瞒着他偷偷跑出来的,这回是没被赤蛇咬,可是却夹伤了脚。
来不及多想,草庐外面就响起了马的嘶鸣声,紧接着玄墨一身墨衣,那束腰的腰封衬得身材十分修长匀称,他抬脚就走进了这个草庐里,戴着护腕的手里握着一截马鞭,有种游刃有余又沉敛稳重的况味。
玄墨进来看也没看玄鱼,便径直朝那沈长青走去。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是玄鱼却从他眼里看出了冷漠的敌意。
玄鱼顾不上什么,当即跳着脚,在玄墨接触到沈长青之前,急忙挡在了他面前。
她双手捉住玄墨的衣角,单脚有些站不稳,回头看了看沈长青,低声与玄墨道:“二哥,是他帮了我。”
玄墨看了沈长青一眼,复低头看着玄鱼,道:“我便是要与他道谢,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玄鱼扯了扯嘴角,道谢?他这哪是道谢的样子,分明是要找人算账的样子。
玄鱼道:“道谢我已经道过了,你不用再道了。”
话音儿一落,玄墨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转头就往外走,语气冷硬道:“玄鱼,你还真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么。”
玄鱼实在无奈,她走不得蹦不得,只能任由玄墨抱着离开,透过他的肩膀往后看向沈长青,对他歉意地笑笑,道:“打扰了。”
她的眼神却有些急切地在小院里搜寻着什么。
沈长青反应过来,赶紧把竹瓮递上,道:“姑娘,你的东西。”
玄鱼脸上的表情一松,对沈长青点头致谢。
凌护卫从旁接过,道了句“告辞”,一行人便离开了这里。
玄鱼被玄墨横放在马鞍上,他翻身上马来,一把将她扣在怀里,就打马回城。
玄鱼僵着身子,想要尽量远离他一点,可她刚一有这样的动作,玄墨就又把她揽了回来,贴得更紧。
玄墨道:“再乱动,扔你下去。”
于是她不得不翘着受伤的脚,在大庭广众之下横坐在玄墨怀里,被他带回侯府。
好在她身上穿着布衣,头上戴着斗笠,笠纱一垂下,外面的人便看不清她长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