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姚文琴觉得事态非常严重,告诉给长胜侯知道了以后,长胜侯虽然非常震惊气恼,但也很快冷静了下来。
那时姚文琴才得知,玄墨并非是长胜侯的亲生子,而是他从外面抱养回来的,这一点玄墨自己也很清楚,所以才会对玄鱼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生出非分之想。
玄鱼是很能隐忍的,从草率与沈长青定亲,到沈长青退婚,想必很大原因都是因为玄墨,宁愿自己受委屈,为了家门名声也绝不把事情说出来。
现在姚文琴只想快些把玄鱼身边这头狼给赶走,免得她将来受到伤害。
长胜侯骂玄墨的时候,姚文琴便招手让玄鱼过来,想要安抚安抚她,但玄鱼摇摇头,坚持和玄墨一并跪着。
长胜侯看着玄墨道:“千防万防,没想到最后家贼难防!先前阿鱼匆匆忙忙想与那沈长青定下亲事,就是受你所迫吧;她真是怕了你,所以才想要快些出嫁!我知道你素来,想要得到什么,都会想尽办法用尽手段去得到,后来沈长青来侯府退婚,也是出自你手吧!不然那人退婚有损阿鱼名声,要是放在往日你早就削他了,这次却还纵容他!”
玄墨面色平静,简单有力道:“我承认。”
长胜侯道:“好,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承认,也算有骨气。那你现在求我成全,成全你什么?成全你们在一起?还是成全你娶了阿鱼?”
他站在玄墨面前,面有痛心疾首之色,沉沉道:“玄墨,不要忘了你的身份,现在你什么都无法给她,也什么都无法承诺她。难不成你要放弃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都功亏一篑?若真是如此,我倒白白栽培了你这么些年,你娘在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
玄鱼急了,道:“爹您言重了,您没有白白栽培他,这些年他也没让您失望。二哥不会让他母亲在九泉之下难以安息的,他将来定是大有作为。”
长胜侯一愣,压根没想到玄鱼会帮玄墨说话。
玄墨冷漠的脸上,浮上淡淡的暖意。
玄鱼鼓起勇气道:“爹您别再骂二哥了……他现在是无法给我什么,可,可我已经答应,要等他了……”
这下,姚文琴和长胜侯一齐愣住了。
他们原以为这件事就是玄墨的一厢情愿,可没想到,玄鱼竟然也有意。
这话头,长胜侯根本不知该如何接,还是姚文琴出声问道:“丫头,你可是认真的?不是你二哥胁迫你的?你若是答应他了,那先前为何与我说你看上沈长青了,为何又要与他定下婚事?”
玄鱼默了默,道:“今天刚答应的。”
长胜侯夫妇俱是沉默。
后来姚文琴语重心长道:“丫头,他虽与你没有血缘关系,可也是你二哥。若是传出去了,该怎么自处?更不要说他娶了你,他要真娶了你,以后出去也要被人指着看笑话的。”
玄鱼抬起头,坚定地望着姚文琴和长胜侯,道:“我没要二哥娶我,我可以等,等以后他回归他本家了,我们再在一起。在那之前,我谁也不会嫁,我就等他。”
玄墨侧目看着她,嘴角仿若笑了一下,她还真是够勇敢。
玄墨道:“父亲,母亲,我可以和阿鱼继续以兄妹之礼相待,等将来离开玄家以后,再迎娶她过门。我可以在此立誓,今生若不娶则终生不娶,若要娶则只娶她一人,如违此誓,不得善终。父亲母亲将阿鱼交给我,大可以放心,她在我手上绝不会受半点委屈,将来嫁给我,总好过嫁给外人,在外人家里过的什么日子也不知。”
最后这一句话,还真是说到长胜侯的心坎上了。
他最担心的就是玄鱼,将来玄鱼要是嫁人了,也不知在婆家过得怎么样。如此长胜侯才一直不舍得玄鱼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