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青在背后喘着粗气,不客气道:“你看,你妹妹也比你识大体。今早一句话不说你就来我这里大动干戈,莫非是在怪我昨晚给你配的补汤?那汤是好汤,你也不要不识好人心。只不过看来,好像没有很理想的效果,难怪一大早就憋得火气这么大。”
玄鱼劝道:“沈公子少说两句的好。”
沈宁青看她一眼,又莫名地道了一句:“不然你哪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就凭他那身体,今早你就该下不来床了。”
沈宁安凑过来一脸懵地问:“什么下不来床?玄二哥喝药,关小鱼什么事?”
玄鱼发现,沈宁青还真的是挺嘴欠的。
她红着脸往一边让开,对玄墨道:“二哥,你们继续吧。”
后沈宁青再被收拾,沈宁安就淡定地拉着玄鱼在一旁嗑瓜子儿。玄鱼也不再去劝说两人了。
玄鱼手里慢吞吞地剥着瓜子壳,眯着眼看着玄墨,好像越发喜欢看他挺拔遒劲的身姿,以及斗武时所流露出来的气势了。
临近中午时,玄墨完虐沈宁青的戏码才终于消停了下来。
彼时沈宁青瘫坐在树脚下,锦衣长衫颇显凌乱。
但他面上神色如常,除了汗意,毫无半分悔过之意。他撑着手肘,微仰着下巴,露出下颚曲线,精疲力尽地深深吁喘。
玄墨已经对他很客气了,不然他现在应该已经缺胳膊少腿儿的了。
玄墨站在他面前,整了整手上护腕,大气不喘一下,语带警告:“再次再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容易算了。”
沈宁青深有领悟,吁道:“果然还是该弄一点无药可解的东西,这会儿你就应该还在床上搂着人缠绵,哪还有工夫到我这里来泄火。到时候你便不是来找我算账,而是来感谢我的。”
玄墨冷淡地看他一眼,道:“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解决,用不着你瞎操心。”
昨夜那事幸好最后他及时打住,否则以他当时的血性,定会弄伤了玄鱼。玄鱼对那方面本就恐惧,当时真要是做了,怕是以后更加会有阴影。
沈宁青若无其事道:“你要找罪受那确实是你的事,反正憋得慌的又不是我。”
往后几日,沈宁青还有去两趟草庐,给沈长青的母亲做后续的治疗。
玄鱼才总算带着沈宁安在乾州城里的大街小巷都逛了一圈。
玄鱼闲下来时,想着也该处理一下上次没处理完的事情了,便叫了凌护卫到跟前来,将他这阵子让人盯着的成果做了汇报。
凌护卫一丝不苟地禀道:“自郑成仁死后,李半夏便一直经营着那家茶楼,偶尔可见她兄长李阔带着人去茶楼光顾。”
这些关系,玄墨早已摸了个透彻,只不过一直散养着打算给玄鱼玩儿,所以才没有收网。
玄鱼想知道什么,凌护卫便自当说什么。
玄鱼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问:“那天晚上和郑成仁的那个丫鬟呢?”
上次在官府里的公堂上时,林家人绝口不提和郑成仁通奸的那个丫鬟,毕竟不是光彩事,李半夏也不提,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
可那丫鬟的存在,便是一条线索。玄鱼在公堂上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不然提点了李半夏,那丫鬟的下场可能就是第二个郑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