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玄鱼,始才感觉到一阵后怕,“你说他身负重伤?”
他很清楚地知道,这次他涉了险,尽管准备万全,可最后还是让玄鱼自己去面对了那些未知的危险。
从他送玄鱼出城、军营便出事开始,他和玄鱼都心知肚明,然后很有默契而理智地选择了分开行事。
若是知道燕召林会来……他定不会留下她一个人面对。
玄鱼点了点头,道:“我本想追上去杀了他,可追了不多远,就遇上玄贯带着三千士兵在山谷外接应,燕召林就此失去了踪迹。我没问玄贯要人,在与他碰头之前便先撤了。”
玄墨闭了闭眼,忽而一手截住玄鱼的手腕,猛地带进怀里,又睁开眼低沉道:“幸好你先撤了。”
真要是与玄贯正面碰头,那后果不堪设想。
玄贯手里有三千兵,若是与玄鱼带去的兵交战,玄鱼有可能会被捉住。
他和玄鱼一样,如果能有机会杀掉燕召林,那绝对不会心慈手软。要知道燕召林一死,能省去多少麻烦。
可他也怕玄鱼过于执着,好不容易有机会杀掉燕召林,在燕召林重伤之际紧追不舍的话,反倒落入玄贯的圈套。
万幸的是,玄鱼最后并没有被执着和冲动所支配,冷静沉着地及时抽身撤离。
玄鱼猝不及防,一下跌进玄墨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听到他胸膛里传来的心跳声,不由脸发烫,急急忙忙从他怀里挣出来,垂着眼帘轻声嗔道:“二哥,这是在军营里呢。”
玄墨不管不顾,扶着她的后脑,便在她额头上重重地亲了一下,然后又紧紧地圈禁在自己怀中。
玄鱼伏在他怀里,有些慌张,张口道:“可惜的是,最后让他给逃了。”
玄墨下巴抵着她的头发,低哑道:“他逃了就逃了,你回来了就好。”
他的手臂那么有力,圈着她的身子恨不得将她揉进他的骨血之中。
片刻,玄鱼手扶着他的胸膛,感受到了他的不安,轻声呢喃道:“二哥,你在害怕么?”
“当时不该留下你一人。”他应该及时取消今天的计划,让玄鱼安全返回侯府去。
“可我现在没事啊,且我不是一个人,二哥把身边所有厉害的随从都留给我了。”玄鱼道,“我不能总等着二哥来保护我,我可以保护我自己。”
不然她努力了这么久,为的是什么?她不想在将来成为玄墨的拖累,更不想成为别人威胁他的把柄。
随后玄墨叫了亲兵来,传他的令下去,派出几批哨兵,前往柳城附近打探消息。同时又封锁离开乾州的所有出路。
只不过那燕召林阴险狡诈,定是明白,必须得立刻离开乾州。不然一旦错过了最佳时机,玄墨若还活着,定不会放过他。
所以玄墨这个时候封锁拦截,多半也有可能一场空。
玄鱼想,大概这一次燕召林真是命不该绝吧。
按照前世的轨迹来,燕召林会撑到最后国破家亡的时候。所以现在他约摸还死不了。
正是知道这一点,玄鱼才没有过分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