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看不见他,玄鱼自己还能支撑着回房的。可这打开门一看见他,她就有些腿软。
苏言卿过来抱起她,就脚步稳阔地回寝房了。
他抚着她的后背哄她入睡,玄鱼枕着他的肩膀,困懒之意很快浮上来,迷迷糊糊之际想起来要与他说一句:“你少跟小的讲那些打啊杀的故事。”
苏言卿想了想,道:“那我给她讲你跟我的事?”
困意使她有点迟钝,喃喃道:“我跟你什么事?”
苏言卿道:“就从那年你为了讨好我,给我做衣做鞋开始讲。”
玄鱼不禁唇角带笑,不甘示弱道:“我那时是想讨好你,给自己寻个稳固的靠山。却怎知我把你当二哥,你却对我有非分之想。”
思及往事,她不由贪恋地往他怀里蹭了蹭。
她恍惚又想起她娘姚文琴曾与她说,像她二哥这种人,护食得很,一旦让他沾上了,就不会轻易放过。
往年间,她懵懂无知时,害怕过他的蛮横霸道,而今却感到很庆幸。
他一直在尽他所能地好好呵护她。
玄鱼把脸埋在他衣襟间,碰到他温热的胸膛,又蹭了蹭,呢喃唤道:“二哥。”
尽管苏言卿是她男人,但这称呼了多年,轻易改不了口了。每每这样唤他,她就感到很安心。
关于沈宁青的婚事,苏言卿批准的折子很快又传回了浔阳去。
沈宁青表示,苏言卿不愧是他的老友,就是要无条件地支持和包容他的一切决定。
沈宁安气个半死,一时间想把这混账老哥逐出沈家的心都有了。
玄鱼也去了封信给沈宁安,还真得告诉她折子是苏言卿批的,然后也说明了在正式成婚之前,如果沈宁青反悔了,这事儿还有得挽回。所以这段时间,就得靠沈宁安多劝劝她哥,尽早回头是岸才是。
兄妹两个坐在堂上,大眼瞪小眼。
沈宁安恶声恶气道:“你不是要找个不丑的,身材好的,外加脾气倔强、坚韧凶悍的妻子吗,你不是喜欢征服的快感吗?现在呢?”
沈宁青满不在乎道:“姻缘都是上天注定,既然来了,就接着。”
沈宁安道:“我想扳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
沈宁青道:“毕竟是我娶妻又不是你娶,以后的日子也是我过又不是你过,我高兴就好。至于传宗接代,以我的程度而言,便是我另一半资质平平,将来后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沈宁安气道:“我看你是失心疯了吧,有多敷衍就有多放不下。可你惦记着有用吗?那也不可能会变成你的。你娶个漂亮媳妇,你那龌蹉心思说不定就能转移了,自己好好过日子不成吗?”
沈宁青不为所动,支着头看着妹妹生气的样子,等她说完以后,才像突然发现了一个秘密一般说道:“宁安,我发现你生气的样子,有点像只蛤蟆。一气一鼓的。”
沈宁安操起茶盏就朝他扔去,道:“蛤蟆你个头哦!”
沈宁青往椅子上一蹲一躲,道:“你看,就差这样快要跳起来了。”
后来沈宁青一本正经地对宁安道:“这样,你我打个商量,你要是能放下寺里供着的那个灵位,好好物色一位夫婿,我就好好选位夫人。”
沈宁安看他一眼,最终道:“随你娶哪个,如你所言,反正过日子的又不是我,将来后悔的也不是我。”
沈宁青道:“那你就好好给为兄准备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