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洋洋的风从半扇窗里拂进来,将矮榻边的裙角轻轻漾开。
玄鱼嗅着熟悉的男人身上的气息,她踏实极了,期间伸手勾了勾他的脖子,往他胸膛上蹭了蹭。
她身子骨又香又软,苏言卿哪睡得着。
玄鱼叮咛一声,本能地轻扭了扭,侧身想躲。
她这一侧身,玄鱼恍若在梦中,双眉轻蹙。
“二哥……”她嗔他一眼,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被吻住了唇。
下午还要出去走走逛逛,苏言卿最多是动动手抚她以及再动动嘴吻她,除此以外没再过多索取。
只是,仅仅是抵着她辗转反侧地亲吻,都能将她吻得浑身瘫软、浑浑噩噩。
不知什么时候,鼓声起。
雅间外面的大堂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房里玄鱼被苏言卿困在身下,唇齿纠缠,恍恍惚惚,在外面的喧嚣声中,终于忍不住轻轻溢出了声。
苏言卿放开她后,过了很久,她才缓回力气来。
唇齿都残留着他的味道。
苏言卿都已经喝了好几杯茶,又给她递了一杯,她抿着红肿地唇接过来,囫囵喝下了,才将方才的旖旎气氛给驱散了两分。
等到日头没那么烈了,苏言卿带着她出了雅间,在哄闹的人群中穿梭。
这堂上几乎都是男子,玄鱼一出来,难免吸引了不少别样的目光。
苏言卿一直握着玄鱼的手,抬了抬眼帘,扫向那些看玄鱼的视线。
他眼神平静,但平静下面似有深不见底的黑渊,只要跟他视线一对上,就仿佛要把人拉扯进黑渊里。
他的眼神让人下意识就退避三舍,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遂众人视线不由纷纷移开。
又有人松松握着拳头抵在嘴边咳嗽,道:“场上的比赛开始了!”
于是堂上的注意力这才被转移。
苏言卿把玄鱼若有若无地圈在臂弯里,直到走下到一楼,再出了大门上了街,都没让人碰到她半分。
玄鱼红唇醴丽,有种被采撷后的娇艳,美丽至极。她抿着唇笑,道:“二哥,你凶起来的时候蛮吓人的。”
半下午过后,阳光不那么刺眼,暖洋洋的呈金绯色。
玄鱼和苏言卿在街上逛了一阵,到傍晚时,于城中河边上了画舫。
画舫晃晃悠悠地离了岸。
玄鱼倚在窗边往外看去,见画舫荡着流淌的清澈的水缓缓往前,夕阳洒在水面上泛开波光粼粼,河道两边的街道和屋舍整齐俨然,行人们来来去去络绎不绝。
远方的天边火烧一般,艳丽的霞光绵延一片,而头顶的天空却似一点点被洗过,渐渐呈现出静谧的青灰色。偶有几只青鸦自上空盘旋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