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苏言卿如时起身,养足了精神,又要面对和处理新一天的事。
玄鱼的信八百里加急送到沈宁青手上,沈宁青当夜便安排好沈家人准备赴京。
现在浔阳城的瘟疫也没有得到解决,患病的人正饱受煎熬,但是传染过程已经被沈家遏止了下来。
没染病的百姓待在家里闭门不出,染病的百姓分轻重程度分批隔离,有京都派来的士兵守城,浔阳城里的秩序也都还没乱。
沈家医者正日夜不停地加紧钻研改善和不断尝试药方。
沈宁安对沈宁青着急道:“京里的大营有感染,情况一定非常紧急,不然小鱼也不会加急给你写信。你让我带人去吧。”
沈宁青深知,军队大营染上了瘟疫,后果有可能会比民间染上瘟疫更严重。
要是发展到不可挽回的余地,那动辄是数万数十万的伤亡。
派几个沈家人过去远远不够,如果可以,理应是他亲自前往。
可是眼下他坐镇浔阳走不开,而且他留守沈家可以有足够的条件给他钻研改善方子;要是他去了京都,把沈宁安和余氏留在这里,反而会让他更加不放心。
沈宁安的医术虽然不及他,但胜过大多数沈家人,让她去再合适不过。
只还不等沈宁青说话,沈家下人来禀道:“家主,长老来见。”
沈宁青敛了敛神色,道:“快请进。”
沈家家业大,在浔阳经历了几代人,而今沈宁青虽为沈家家主,但沈家还有德高望重的长老驻守,只是平时他们都避世不出。
而今出了这样的事,要是再放任不管,只怕将来浮尸遍野而无力回天。
来的这位长老,发须皆白,身体却硬朗,一身灰袍,杵着一根木柺杖,约摸用的年月已久,木柺杖上散发着油润的光泽。
长老步履稳健,上前作揖。沈宁青及时快两步扶住,道:“长老不必多礼。”
这位长老同姓沈氏,乃是沈宁青的爷爷辈,只不过非沈家正主血脉。
楼长老问道:“此次瘟疫,家主有办法应对了吗?”
沈宁青如实道:“是我无能,当下只能缓解,还做不到根治。”
长老看他一眼,叹息道:“不是家主无能。这大概是天意吧。今日我来,便是有个法子要告知于你。”
沈宁青抬眸,神色一顿,道:“长老请讲。”
沈宁安和余氏一听有办法,眼神都跟着亮了亮,连忙竖起耳朵听。
长老在椅子上坐下,道:“我们沈家,最初的根本也不是在这浔阳,而是后来家族迁徙过来的。”
沈宁安讶异道:“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长老道:“那是上两代人的事。你们祖父初迁入此地时,身体不好,余毒缠身,后来毒亦传至你们父母身上,上两代人皆不足三十而亡。你们兄妹俩,经过沈家所有人的努力,方才得以恢复正常人的健康。”
沈宁安不由看向沈宁青,见她哥神色沉寂。
对于小时候父母的记忆,沈宁安几乎什么都没剩下了。在她的印象中,她是从小跟着哥哥相依为命长大的。
沈宁青比她年长几岁,她什么都不记得,可是他不一定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