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玄鱼便出了偏殿,进寝宫去了。
余氏和沈宁安随后也出了偏殿,一道往外走。
沈宁安咕哝道:“怎么小鱼和我哥都神神秘秘的。我去拿药时,你不知道沈宁青那脸色简直比猪屎还臭。你说他这么不情愿,他还给我干什么,要是以前在家里,他不情愿的事,我就是放火烧他的阁楼他也还是不会松口的。”
余氏道:“大概,这就是身不由己吧。”
沈宁安道:“我问他到底是什么药引,他也不肯告诉我。生怕我偷走他的秘方似的。”
余氏道:“他肯定不会是那样的。”她想了想,又道,“你哥说这药只能小鱼二哥一个人用,所以才没对你说吧。”
沈宁安就觉得奇怪,道:“可玄二哥的病情也没有说异于其他得瘟疫的人,怎么偏偏就只他一个人能用呢。”
余氏囫囵道了一句:“会不会是药方上面的药材达不到给其他人广泛使用的条件。”
说完这句以后,她就不吭声了。
任沈宁安自己推敲:“要是药材不够的话,沈宁青说就是了,咱们还可以想办法的,可小鱼又说沈宁青之前就给了她很多的药引子……”
这不是前后矛盾么?
沈宁安再仔细回想了一下方才在偏殿的对话,觉得很不对劲。那药引子到底是什么,玄鱼和沈宁青都没说。
思及此,沈宁安觉得不行,她必须得去弄清楚。
她停下脚,很是担心地转身就往回走,道:“嫂嫂,我得回去看看小鱼。”
余氏没有拦她,道:“那,那你去吧,我去看看孩子们。”
然后余氏驻足看了看沈宁安慌慌张张的背影,她便也转头继续往前走了。
她很理解不想让身边人担心的那种心情,可如若一个人艰难的时候,有身边的人照应着鼓励着,应该更容易打起精神来吧。
并不是说不告诉,身边陪着的人就不会担心了。
沈宁安急匆匆跑回了后殿,宫人见她去而复返,都还没来得及知会寝宫里的玄鱼,沈宁安自己便推门风风火火地进去了。
她一边往内室走一边道:“小鱼,我回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
一拂了帷帐跨进内室,沈宁安抬头便见玄鱼坐在窗边的坐榻上,只是她手边的几面上正放着一只器皿,她抬着手臂,鲜红夺目的血痕顺着白皙的手臂滴淌进器皿里。
很显然,她冷不防听见沈宁安去而复返的声音,是想遮掩的,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玄鱼看见她来,眼神闪了闪,连忙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示意她不要说。
沈宁安呆傻了一会儿,一下子恍然大悟。
难怪沈宁青那般反应,难怪他和玄鱼都没多提及。
原来这药引子就是她的血……
沈宁安想了起来,正是因为玄鱼自身能抵抗这种瘟疫,所以她的血才可能有用。
难怪沈宁青会说那药方唯有她二哥可以受。
这样子的药引,确实无法给更多的人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