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青看着她走出屏风外了,才好好将自己清洗干净,然后出浴更衣,散着湿淋淋的头发出来。
余氏已经备好了炉子,他过来坐下,余氏便掬了发丝用炉子烘干。
宫人传了膳食来,余氏给沈宁青烘好头发以后,便去摆餐饭。
沈宁青便道:“你洗手了吗?”
余氏搓搓手,道:“不是才给你烘了头发……”面对沈宁青排斥的眼神,只好又道,“我就去洗。”
两人一起用完饭后,沈宁青漱了口饮了水,便先上床去睡了。
此时外面的天色渐晚,但还没黑得下来。
余氏便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往隔壁沈宁安的房间去了。
沈宁安掀开小半扇房门,见得她来,就神神秘秘地把她往里面拉,道:“嫂嫂快进来。”
下午苏言卿从兵营回来以后,就在御书房理政。
他今日才醒来,宫人劝他多加休息,可这段时日他早就休息够了,精神养得比任何时候都好,哪能闲得住。
何况沈宁青也没说他不能处理政事。
等他忙完了手上的事,他还得去问问沈宁青,之前说好每日让他清醒一个时辰,结果却让他一睡便是这么多天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处理完了案头上堆积的政务,又将朝中各部的任务都有条不紊地分配下去以后,苏言卿从御书房出来,哪还想得起去问沈宁青啊,他就只想见玄鱼。
可是当他匆匆回到后殿,打开寝宫的门一进去,抬眼看见里面空空如也以后,才蓦然回过神来,她不在。
今日听沈宁安说,她回后宫院里去陪孩子们了。
打从今天他睁开眼的第一时间,他就很想见她。
虽然说当前他病情还未全好需要隔离,但他去后宫院子门口,不进去,就只是远远看看她和孩子们,总该是可以的。
所以到了饭点苏言卿也顾不上吃饭,就大步匆匆地往后宫去。
太监们见状连忙跟在后面,心下不定地劝道:“皇上,宁安姑娘都说了,您现在的情况还是留在御书房后殿的好,不宜各处走动啊……”
苏言卿置若罔闻,步子阔实利落。
等到了后宫内院,苏言卿在内院门口止步,抬眼看向他们一家人居住的熟悉的院落,树脚下零零落落堆散着些许还没完全消融的积雪,檐下亮着温和的灯,一切如常。
只是寝宫和书房里没点灯,隔壁孩子们的寝房却漫开彩色的温柔的光亮。
屋檐下值守的宫人见得苏言卿回来,连忙纷纷见礼。
苏言卿单刀直入地问:“皇后呢?”
玄鱼事先是往这院里打过招呼的,嬷嬷不知该如何答应,就去孩子的寝房里通报给霜花。
霜花连忙出来,不得不硬着头皮答道:“皇后连日操劳过度,眼下,眼下已经歇寝了。不知道皇上这时候会过来,要不要奴婢去将娘娘叫醒?”
苏言卿看了一眼那昏暗的寝宫,很想进去看看她,但听说她睡下了,院里又有孩子在,想着他身上瘟疫未除不宜进去多走动,便道:“算了。”
霜花垂着头暗暗松口气,道:“那等皇后娘娘醒来,奴婢便转达给娘娘。”
苏言卿看向孩子的寝房,又问:“那几个也要睡了?”
霜花道:“小公主和殿下们正在泡脚,就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