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不等玄鱼叫他,她刚一小解完起身穿系好,苏言卿就进来了。
玄鱼架不住被他打横抱起,又回了寝宫上了床榻去。
她觉得幸亏是晚上,这要是白天,她得尴尬得脚趾往地上抠出个洞来。
玄鱼闷声与他道:“二哥,往后我说不要你这么做的时候,你能不能别做。我又不是废人,只是有一只手略不方便罢了,我自己都能完成。”
苏言卿道:“以往在床上你也说不要。”
玄鱼:“……”
玄鱼有些羞恼道:“这跟以往在床上的时候能一样么?”
苏言卿道:“怎么不一样,眼下同样也是在床上。”
玄鱼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反驳。
这道理跟他讲不通,索性不讲了。
两人安静了许久,他揽着她,后来不由埋头在她的发丝间,有些贪婪地嗅她的味道,低沉道:“睡不着了?”
玄鱼顿了顿。
他怎么知道自己一直没睡着?
苏言卿道:“我一直没听见你睡着时的呼吸声。”
原来他一直在等她睡着。
玄鱼软声问:“睡着时和没睡着时,呼吸声有什么不一样的?”
苏言卿道:“没睡着时呼吸轻些,睡着以后更均匀沉缓。”
他又问:“为什么睡不着了?”
玄鱼沉默了一会儿,道:“没什么,可能是起夜过后就清醒了,一时才睡不着吧。”
苏言卿哪里信,一听便知她是胡诌的,道:“有心事?”
玄鱼闷不吭声。
苏言卿不由将她搂紧些,低头在她颈窝里蹭,声音伴随着他温热的气息直钻入耳,道:“什么心事说来我听。”
玄鱼痒得不禁扭身,他手臂却箍得她动弹不得。
他又道:“如若是让孩子认干爹干娘的事让你睡不着,我答应便是。”
玄鱼也推拒不开,微微有些气喘,道:“我才没为那件事而睡不着觉。”
苏言卿道:“那是什么事。”
今晚她要是不说出个能让他信服的理由来,他是不肯罢休的了。
玄鱼埋头在他衣襟了,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二哥,我现在这样,是不是很难看?”
苏言卿道:“谁说的?”
玄鱼道:“不用别人说,我自己也能看见。你定然也觉得我难看是不是?”
苏言卿道:“一天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玄鱼慢吞吞地小声又酸涩道:“虽说你找到我带我回来还同以往一样住在一起,可你也不曾再多看我一眼……”
苏言卿顿了顿,道:“你怎知我没看。”
玄鱼道:“不管是替我解衣沐浴还是抱我出浴,你也没像以往那样……”她连忙又解释,“我也不是希望你怎么怎么,但你目不斜视,甚至连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大抵是我这副样子真的……很不好看,也吸引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