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劣。
这是在宋寰看见沈洲将尸体丢在场地中央时的第一个想法。
这种戏码太过于拙劣。
尸体的的血液已经凝固,紧紧地黏在脸上,泛了黑色,就那么被随意地丢在了红色的地毯上。
燕承意与张烨回到了自己家庭那边的阵营,沈洲与池嫣则是站在尸体的一侧,给宋寰禀报了这次的谋杀事件。
宋寰眉头微凝,眸色暗沉,一手抵着下巴一手伸出两根手指不紧不慢地敲打着扶手,最后不悦地啧了一声。
“朕不是说过了么?”
他稍提高了一点音量,恰好能让全场的人都听见,却是声线低沉,怒意缓淌,如同恶鬼在耳边的低吟,索命前最后的提示。
“此次的秋季围猎很重要,你们那些小耗子不要给朕惹麻烦,不要坏事。”
轻顿,宋寰偏头,抬眸朝着场内扫了一圈,嗤笑道:“可是你们不听。”
他直起了身子,微抬下颚俯视着众人,双手十指交叉落在大腿上,右手食指微微蜷曲:“朕也不打算去查这个死士是从哪个阴沟子里窜出来的死耗子,这样——”
语落,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众人看向后方围猎入口:“让他来和你们说。”
众人疑惑,便回首朝着宋寰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陆渊从入口缓缓走了进来,面颊上还带了几道伤痕,衣衫上的污渍也尚未清理,一甩衣摆抱拳单膝跪地:“臣,叩见陛下。”
宋寰不想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摆了摆手,开口道。
“起来吧。”
陆渊微微颔首,站起了身。
“首辅大人……”一旁的季枫瞧见陆渊这副模样,急忙从人群中探出了头,瞟了一眼宋寰,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最后又将目光落在了陆渊身上,记起了前些日子宋寰发的那一次火。
“首辅大人,许久不见,您怎么搞成了这幅落魄模样?是遭遇了什么?”
张景屿微微蹙眉,并未拐弯抹角,直接开了口:“那群牢犯?”
陆渊缄默,点了点头,随手蹭了一下脸侧残留的血污。
“啧。”
季枫就站在张景屿身侧,眸色微沉,眉微皱,手中依旧是微微晃动着那把小圆扇,也是难得卸下了那张百年不变的笑脸,轻飘飘地道:“这次还真是麻烦了。”
陆渊侧眸,附和:“嗯,这次的人有点本事。”
“他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让这群牢犯那般对他唯命是从,跟一群不要命的疯狗一样互相撕咬,斗不过的要么被杀、要么自杀。”
他的拳头微微攥紧,额头暴起了几根青筋,明显的怒意近乎无法压制,目光狠厉,朝着周侧众人甩去一记眼刀。
“我在与他们争斗的过程中,他们也不忘互相撕咬。”
“完全就是一场大型的杀戮。”
众人都知道,地牢中关押的都是些什么样的牢犯。
烧、杀、抢、掠、淫。
不犯下什么滔天大罪,是不会被关到那种地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