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对春羽楼和薛禾好的。
况且,仅有十几岁的小姑娘,能掀起什么风浪呢?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薛禾也读完了那封书信,虽说仍是笑意满面,却明显地添了几股寒意。
她站在原地捏着那张纸,微垂眸,睫羽半掩,上扬的唇角也显得冷了许多。半晌后,沉音闷笑了一声。
“真是有意思。”
“他何需如此呢。”
察觉到薛禾的不对劲,候在她旁边的池嫣也随之蹙了蹙眉,扒着薛禾的手臂晃了晃,也踮起脚尖试图凑近一些,疑惑开口:“怎么了禾姐,这封书信有什么问题吗?”
“我查的东西,不会有问题的才对啊。”
后者闻言,垂眸睨了池嫣一眼,随后淡淡的摇了摇头,面上仍是浅淡地笑意。
“不,这封书信并没有什么问题。阿嫣,你也不用这么紧张,不是书信的问题。”
“我觉得有趣的,是这个李山禅。”
听此,池嫣有些不解:“李山禅,怎么了吗?”
薛禾未语,只是将书信折好放回了信封内放回池嫣手中,这才开了口:“据我所知,他是一名宦官,对吧?”
一边听着,池嫣一边收好薛禾递过来的信封,回道:“对,有什么问题吗?”
“这才是有问题的点啊。”
薛禾晏晏言笑,莞尔片刻后又回首看向了不远处靠在桌子边,听着二人谈话的季枫身上,又添。
“李山禅平日瞧着一副老谋深算冷清寡断的模样,却从不参与过深尔虞我诈,不掺合名利斗争,却不知,这一切也只是表面而已。”
“在这朝野中待的人啊,谁还没个两幅面孔了。”
薛禾语落,也颇有深意地瞧了季枫与池嫣一眼。
季枫没什么太大反应,倒是池嫣垂眸,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禾姐,你继续说。”
后者会意,唇角勾勒地笑意更深了几分。
“好。”
“虽说这朝野中…极少有那耿直与正义之人。是个人都会被人小心与忌惮。”
“…但是这李山禅,是真的少言寡语,极少与人交谈,平日里朝中各位官员斗嘴的时候,他都是一言不发在旁边看着,更是从不在平时发表自己的意见。
“只是有问必答,不问便什么都不说,他只是做好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其他的,什么都不掺合。”
说罢,薛禾便皱了皱眉头,池嫣也是缄默了片刻才悠悠开口。
“……可是,也就是因为这样,才更让人觉得不对劲啊。”
一语出,薛禾不解:“此话怎讲?”
池嫣捏着信封的手紧了紧,唇瓣轻抿,竭力组织语言:“就因为太过淡泊,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感觉,才叫人觉得他与朝堂格格不入。”
“这样的人,才是真的不对劲。”
一边说着,池嫣一边抬眼看向了窗外。
窗外依旧是愁云低压,倒是风渐渐地小了下来,可那几根长枝还偏生被风吹的弯了些许,偏到了窗子这边的方向。
“所以,我方才才说了。”
薛禾见池嫣似是愁绪满怀,这才反应过来朝中的烦乱惹了池嫣心中不快,拍了拍她的肩膀,续言道。
“李山禅所展现的一切,都只是表面现象而已。真正的他,要比这表面所展现出来的有趣的多。”
这是肯定的啊。
李山禅为宦官,在朝中地位却是不低,更是能跟在皇帝身边的人。
平日里虽说发言极少,却把各项事物安排的井井有条,让人无可挑剔。
所以,皇帝也极为看重和信任他。
若真是独步客,他淡泊名利,没有心机又无心争夺权贵,他又怎能至今不被人害安然无恙,怎能坐稳这个位子。
又怎能,出现如今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