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眼神中隐隐透露出着几分……佩服。
是,太子和幽王水火不容,这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的,但从来没有人敢搬到明面上摊开来。
皇帝早年间被兄弟背叛过,最忌讳的可就是兄弟不和。
裴景羿紧紧蹙着眉,时不时打量皇帝的脸色,忍不住几口:“父皇,锦儿什么都不懂,她口无遮拦……”
“正因为口无遮拦,说的才都是实话。”
皇帝闭了闭眼,低声道:“罢了,让太子过来一趟。”
他话音刚落,殿门就被推开了。
裴沉渊走进来拱手,急急道:“听说粮草起火了?”
没等谁说话,他又径直看向裴景羿,恨铁不成钢道:“父皇就教给你办这点事,可你都办不好,粮草那么重要的东西还能看管不力,平日里你到底都在做什么!”
叶锦看着他假模假样训斥的架势,突然有些生理性恶心。
想尽办法毁了粮草的是谁?现在倒来指责裴景羿了?配吗!
听着她心里打抱不平的话,裴景羿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再抬头时神色十分冰冷,“我能控制手下人不动粮草,却架不住有心之人故意破坏,换做皇兄也会无能为力。”
“你这是推卸责任。”
裴沉渊冷哼一声,径直单膝跪地,“父皇,儿臣愿意替三弟弥补损失,从今日开始全力护送粮草去边关!”
他说得雄心壮志,却发现众人都在沉默,并且有意无意看向他左手边。
裴沉渊疑惑看去,才发现叶锦也在这里。
叶锦挑了挑眉。
看来 她跳预言家了。
“太子。”
皇帝眼神复杂,语气突然格外的平和,“运送粮草之事都是你三弟全权负责,他就算是看管不力,也得由他收拾这个烂摊子,你不必管了。”
“万一再出事怎么办?三弟没有经验,儿臣来负责更保险。”裴沉渊急急为自己争取机会。
自从他被罚到江南治灾,到现在根本没有表现和立功的机会,今日押送粮草的事他必须揽在手里。
皇帝上下打量他,淡淡道:“你与你三弟商量,这事你们看着办,朕不管了。”
说罢,他带着大内总管起身离开。
几个小太监忙迎上去,“殿下和王爷快出去吧,御书房重地,你们不能单独待着。”
裴沉渊脸色阴沉,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看他出去了,叶锦就凑到裴景羿身边,“他肯定想用这个来立功,别答应他!”
“你倒是分析的透彻。”裴景羿似笑非笑,语气似有深意。
叶锦愣了愣,总觉得他这话有些怪怪的。
是嘲讽她了解裴沉渊吗?还是……
念头还没冒出来,她的手突然被攥住。
裴景羿牵着她离开,直到进了御花园都没放开。
凉亭里,裴沉渊咬咬牙,拉下面子与他商量,“运送粮草之事,让本宫一回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