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震虎就好像是并没有听到于老板的话一样。
他淡淡地说:“于老板,对,我应该叫你于小姐才对。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们这一行人都是女人,而且都是从北边军中来的。我没有说错吧?”
于小姐也不辩解:“看出来又如何?我们是女人又如何,我是北边军中来的又如何?也没有人规定女人不能扮作男人的。”
白震虎听于静如这么一说,反而笑了。
这姑娘还挺有刚的,一看就是一个不好惹的主。
于老板的本名叫于静如。
既然白震虎看出来,她也不装了。
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于是她又看看欧阳璃母女。
这两位今天晚上出来竟然换成了女装。
原来大家都是装的。
她冷笑一声:“没有想到你们两人竟然也是女扮男装。白当家的,你难道也不问问她们俩来的目的是什么?你怎么还帮着她们,难道你们原来就是一伙的?”
白震虎听了于静如这些话,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位于小姐被拆穿了身份不但不在乎,
还要在他和欧阳璃母女之间挑拨一下。
也算是一个有胆量的女人了。
哎,说句实话,他还挺佩服她的。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话。
而是笑着说:“白某也并没有觉得于小姐换成男装不好。毕竟扮成男人在外面行走做事情要方便许多,也安全许多。只是白某觉得刚才于小姐的指责毫无道理可言。”
于小姐冷笑:“我花钱雇佣你们保镖,你们却不经过我的允许就私自进入我的车里查看。还迷晕了我的人。本小姐让你给我一个解释难道不对吗?”
白震虎也冷笑着说:“当然不对。要想让我给你一个解释。你也必须先给我一个解释。等你解释完了,才能有资格来质问白某。”
于小姐阴沉着声音:“白当家的让本小姐解释什么?”
“于小姐,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当时查验你的货品的时候。你说你是做药品生意的。我可是明确说过,我不做犯法的事情。我也不帮犯法的人运不应该运的东西。可是这个车厢里可全是你说得草药?”
“当然是了,我在北边军中也是做医官的,现在不在军中做事了,做些草药生意有什么不可以吗?再说了,你不是全查验看过了吗?”于静如强词夺理地说。
其实她的心里现在已经开始在发虚了。
车窗都被他们打开过了,他这么说是应该发现小箱子下面的东西了吧?
果然白当家的用凌厉的声音质问道:“那我问你,你那里面为什么藏着棺材。到底是什么人的棺材。让你这样偷偷摸摸的?”
运个棺椁而已,何必如此谨慎?
白震虎直觉这个棺椁里的人身份极为特殊。
于小姐辩解说:“不就是一个棺材吗?我不是怕你觉得押运棺材晦气不肯接我的镖吗,也没有什么别的理由。”
她说的理直气壮,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一样。
白当家的继续冷笑:“恐怕不是这样吧,白某觉得,怕是那棺材里的人见不得光吧?”
于小姐咬了一下嘴唇说:“那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只不过是我敬重的一个同乡战死了。我把他运回故里埋葬而已。”
反正她们也不知道里面是谁,她就说是自己的同乡好了。
“不对,这位于姐姐说得不对,那棺材里的人确实是见不得光的人。但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同乡。你在说谎话。”小含笑突然就开了腔。
于小姐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一大一小两个女人。
她心里打了一个问号,然后冷笑了一下说:“没有想到两位也是大有来头的。你们是一对母女吧。”
欧阳璃并没有接着她的话茬说。
她沉声说:“于小姐,你现在也不用关心我们是什么来头,我只是问你,你要把他运到哪里去?”
于静如的眼睛闪了一下,暗夜里没有人能看出她的表情。
不过她的声音却是一点也不友好:“那是我的事情,这就不劳夫人操心了。”
欧阳璃的声音也很冷:“于小姐,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你做的这事是要掉脑袋的事情。你就不怕吗?“
于静如心里一惊,这个女人怎么知道我做的事情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难道她知道里面的人就是侯爷吗?
不行,也许她是在诈我。
她死也不能承认。
于是于小姐把臂膀抱起来好笑地看着她说:“哟,夫人,就好像你看过那里面是谁一样。你可真逗。”
这小车窗这么小,只有这小丫头能爬进去。
就凭这个小丫头哪里会有力气打开那个棺椁?
除非她们母女是从边关就一路跟到了这里。
小含笑突然说:“我打不开那个棺材。可是我知道那里面的人也不是你的老乡。他也不是你的什么亲人。”
于静如不由又笑了:“小丫头,你就胡说八道吧。我们从来都不认识,你怎么就知道里面的人不是我的老乡。“
小含笑天真地说:“因为我知道他的家乡在浙江海宁啊?”
于静如听到这话不淡定了,
因为她知道梅宇的老家就是浙江海宁的。
他现在不能回京城,但却可以偷偷运回他的老家祖宅安葬的。
于静如的神情一凛,厉声呵道:“小丫头,他明明是我的老乡,家乡怎么会是浙江海宁的?”
于静如嘴里说着,心里却涌起了狂风骇浪。
这一对母女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能猜出这里边装的是梅宇?
小含笑说:“我昨天做梦,梦到了我外公,他让我娘一定要拦下你这辆车。”
小丫头又在胡说八道了。
于静如本来不相信她说得话,可是她的话题又不自觉地被小含笑带着走了。
她呆了一下又问:“你外公又是谁,他为什么要管这件事,要给你托梦?”
小含笑天真地说:“我外公可厉害了,你可能也听说过他。”
梅含笑不傻,这个姓于的女子既然能把爹爹的棺椁偷偷地运回来。
说明她就是爹爹的人。
既然如此。
她和娘的身份也不必隐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