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应该安全了。”江砚也松了一口气,他反手把兔子轻放进篓子里,一双眼又四处搜寻着。
丁为国抹了抹头上的汗,如蒙大赦一般呼出一口气来,他一扭头就见身边的少年正大踏步往前走去,他连忙跟上去:“小砚等等叔啊——”
江砚已经停下了脚步,半蹲下来摘着什么东西,丁为国定睛看去,只见少年面前正开着一蓬蓬的白色和粉色的花朵,他的手中正连枝带花掐了好几朵,凑着一簇倒是挺好看的。
“这是啥果子花吗?”
丁为国挠了挠头,他看了半天也没能看出啥名堂来,见江砚摘得用心,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江砚诚实地摇摇头:“不知道,我就是看它漂亮,想摘来给小白玩。”
经过他这么些天的观察,小白应该是雌兔子,他用花来讨她高兴,小白应该就不会再跑掉了吧。
“小白?”丁为国眼里的疑惑更重了,等他看到江砚把一捧花递到那只兔子跟前时,丁为国这才恍然大悟,但他的脸上又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
江砚这小子是不是给吓傻了?怎么还给只兔子起名儿呢,起名字就算了,怎么还摘花儿来逗它?
丁为国真是看不懂江砚了,但那花没啥作用,他就挪开了目光,也跟着左看右瞧。
他们现在待的地方比半山腰上一些,底下的村民即便敢上山也不敢越过山腰的界限,因而这里的野树果、野山菌都没被人摘了去,随处可见的丰富,乐得丁为国眼睛都笑没了。
而旁边乖乖待在篓子里的甄白已经呆住了,她这是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花儿,虽说从前兔子洞外漫山遍野的花儿不缺,但……她怎么就看面前的这捧花要好看许多倍呢!
甄白低头嗅了嗅搁在篓子上的无名小花,淡淡的花香蔓延至鼻间,她下意识地张开了三瓣嘴,把一瓣儿花叼进了嘴里,好奇怪……居然和她从前咬过的鲜花不一样,这是有点儿甜的……
甄白暗暗地想完,立马又想起来这花是江砚送她的,她这样咬坏了,这个人类肯定会生气的。
想着,甄白偷偷用花挡着半边脸,悄悄往江砚那边看去,映入眼帘的少年又垂头在收割着什么,甄白只能看得到他稍稍偏过来的侧脸,沉默下来的少年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子疏冷,他身上穿着的补丁衣裳也抵挡不住这股清越的气质,好像是从画里走出的人似的。
甄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到了他心里就有些高兴,三瓣唇忍不住抿了抿,又弯了弯。
江砚两人在山腰间再搜罗了一番,等丁为国的小篓子也装得满当了,两人这才继续往山下走去。
坐在篓子里的甄白也看到了江砚最后割的是什么——两捧菌子和一大把野菜,他还把野菜铺了些丁为国的篓子里,好掩盖住底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