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子……”
甄白最近在学刘小四说话,慢吞吞地拖长了调子,可她声音软软的,听着根本不像乡下人会有的口音。
江砚木着脸,眼都没眨地骗她:“他最喜欢吃兔子,一个人能干三只全兔。”
身边兔子精的目光顿时变了,眼里有着不可思议和愤愤,只是这些情绪却是冲着江砚而去的,她生气道:“你撒谎!”
江砚不说话,甄白仍旧愤懑地数落他:“除了前年三九舅舅撞到树桩上被人捡到,根本没有一连三只兔子让你们给抓去,你居然在骗我,阿砚,你嘴里有几句话是真的了?我以后到底能不能信你?”
江砚听着她滔滔不绝地说着,心里还正暗想这兔子精居然开窍了,可听到后面,少年却是一头黑线,是时候把刘小四关在门外了,瞧瞧她把一只兔子精给带偏成什么样儿了。
“我只是这么形容。”江砚才不会承认自己骗人的事实,他为了让自己之前说的话更有信服力,再正儿八经道:“而且,谢斐成确实很喜欢吃肉,我小时候亲眼看到他扒着一只兔子腿,吃得好香。”
甄白狐疑地瞅着他,见他的一脸认真,最后还是勉强相信了:“那好吧阿砚,见到他我会绕道走的。”
谢斐成眯着眼看着远处,他早就看见了江砚,那个害他小妹哭了好几次的臭小子!不知好歹的东西,他今天非得给他好看。
等江砚领着甄白走过去时,一旁拿了用具的村民纷纷作鸟兽散,一个个避之不及跑得老远。
嘿,也不知是从谁嘴里流传出的话,说谢芳菲自从在江家那小子面前出了好大的糗后,居然还敢再去找人家,结果被江砚好一通嘲讽,现在估计还在家哭着呢!
四处投来“你也太不解风情了”的目光纷纷砸在江砚身上,少年却端得那一个面色毫无波澜,走到谢斐成跟前也是毫不生怯。
谢斐成最看不惯这人总端着这副清冷寡欲的模样,他不就是拿这装模作样去勾搭他妹妹的么!
谢斐成的一下子就恼火起来,见江砚还敢抬眸直视着自己,他啪地一下就把手里厚重的本儿给摔在桌上,伴随着一声老大的响声,他眉眼的戾气也越发浓重:“江砚!”
十八九岁的少年正是处于换声期的阶段,谢斐成的模样摆得挺有气势,比江砚高了半个头,完全可以低眼俯视他,可他一字一顿喊出来后,那声音宛如故意粗声粗气嘎嘎叫的鸭子似的,十足的气焰也被他这么一喊掉了七分。
原本还有些怵他的甄白,听见这声音,陡然间就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她这么一笑,又把谢斐成还剩三分的气势全给抹掉了,少年梗着红脖子,气死了地怒瞪过去:“笑!笑你个大爷——”
谢斐成把凶狠的目光刚一挪过去,他的眼神就看得有些直了,喉咙里还未说出的半句话就那么直直卡在里头,良久都没能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