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湖面的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阿飞甚至听不到湖水拍打船身的声音。<>他很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被两人的剑气给捅坏了，于是歪着头扣着耳朵，同时接着余光扫着那两个很出风头的剑客。

出乎阿飞的意料，宫九和西门吹雪都是衣衫完好，整洁如初没有一点儿破损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两个人已经用无上的剑道相互捅了半天。阿飞很奇怪，那些看似很拉风的剑气难道都是摆设吗？他们两个人无事倒还罢了，他们连穿的衣服也都没有事，反观自己，一身衣服到处都是口子不说，自己可怜的也饱受摧残……

或许只有那条千疮百孔的大船还昭示着之前的战况激烈，甲板上到处都是剑痕，这还是两人有意避开的缘故，否则这条船早就被撕成了碎片了。与阿飞遥遥相望的，却是在大船船尾的地方盘膝而坐的戚长征，他脸色苍白却一脸兴奋的模样，显然他的收获比阿飞要多得多了。

观赏了这一次的剑道对决，阿飞对戚长征、宫九和西门吹雪这三个npc的实力大概有了一些了解。戚长征如果算作是四绝级别的npc，那么宫九和西门吹雪可以说是超脱四绝，隐然接近于顶级npc那一列。那一列有黄裳、水母阴姬、诸葛正我等赫赫有名的大高手，是可以与东方不败都能够掰掰手腕的狠角色。

只是大战之后，西门吹雪脸色如常依旧是那么冷酷，而宫九的脸色很难看，他依旧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刚才你明明已经消失了，你的剑挡不住我的九九归一！”

这话阿飞听起来有些胡搅蛮缠，感觉宫九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见不到自己的无上剑法无功而返。

西门吹雪极酷的背负双手，半仰着头看天冷冷道：“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能亲身感受你的九九归一式！你这一剑原是超脱无剑境界的一击，我只有以身化剑，与你的招数融为一体，才能够在你的剑下存活。”

“以身化剑……”，宫九倒吸一口冷气。

“当我以身化剑，和周围融为一体，我即是你剑气的一部分，你的剑气也是我的一部分。剑气虽然厉害，但是何曾听说过能够伤害自己的？”

宫九闻言一震，沉默良久才道：“我明白了。怪不得我这一招伤害不了你，原来你也已经放下无剑的执念。”

西门吹雪忽然笑了一声：“无剑？执念？放下？宫九，如果你真的放下了，你又为何一直在口中念念不忘？其实你的剑道也不完整，九九归一算是你剑道的精华，但是它还没有臻至完美。等你真的有一天不再提及这些话，或许才是你这一招九九归一真正大成的时候。”

“难道你已经……”，宫九的眼神收缩。

西门吹雪摇摇头，道：“我也没有。很多年前。我自以为无情无欲，已经练到了剑法招数的极致。但是继续苦修剑法若干年，我发现招数的极致之后还有无剑的境界。等我再进一步体会到了无剑，我发现后面其实还有更大的空间可以超脱无剑。而超脱无剑之后显然也不是终点……”

“那是什么？破碎虚空吗？”，宫九忽然想起来黄系武侠的若干传闻。不过他说完自己也笑了。破碎虚空到底算不算是一种武学的境界，即便是那些破碎虚空的人也说不清楚。否则系统为什么将浪翻云、庞斑和传鹰等人都留在了这个武侠的世界呢？

西门吹雪冷然道：“我不知道。破碎虚空也不见得就比无剑更高一层。宫九，在现在这个大江湖时代。你我练到了这般境地却还是没有站在最顶端，不如东方教主倒还罢了，他已经天人化生。我们甚至还不如很多人，扫地神僧、三丰真人、诸葛神侯等等。这说明了我们的剑道还有更进一步的余地。超脱无剑之后肯定还有一些东西，是我们所体悟不到的。”

宫九不说话了，因为他不知道改如何回答。他一直认为西门吹雪并不如自己，但是西门吹雪偏偏说出了一番令他也无法反驳的话。从今天的交手来看，他奈何不了西门吹雪，西门吹雪同样也奈何不了他。他们两个本来就是这样的伯仲的剑道高手，再争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而对于武道最高境界的追求，这些npc从来就没有停下脚步。他们也不是在原著中横行无敌的主角了，东方不败已经远远地走在了他们的前列，今天的争锋或许对他们的未来都大有裨益，这恐怕是西门吹雪过来与宫九一战的缘故。

阿飞既是欢喜又是头疼，因为这两个人又开始扯那些他听不懂的话了。这些话对玩家来说根本就没有用，只是痛快一下npc的嘴罢了。但是这些npc偏偏就爱这般吹牛打屁，偏偏玩家还没有办法反驳他们。阿飞想了想，忽然插嘴道：“两位大侠，既然你们谁也不是谁的对手，不如握握手和平分手，大伙儿各回各家……”

“不行！”，宫九忽然怒道，“我一定要杀了你，苦命的阿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