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婉心卷银子跑了,汪鸿远的身上只剩下了几百两银子,看好的宅院三万两银子,现在去哪搞银子买了?
汪鸿远自从跟邱双成品后,就过惯了舒坦日子,什么时候为生计发愁过。
哪怕没跟邱双相好之前,马氏也是在地里刨食供养他读书,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做。
汪鸿远在客栈开的上房,一晚上就要二十两银子,再加上两天的吃吃喝喝,压在掌柜的那一百两银子很快就没了。
汪鸿远落魄了,在南平县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曹婉心一跑,这下他就更成了全城人的笑话。
当天晚上,汪鸿远吩咐掌柜的给上一桌好菜,再来一壶烧刀子。
“汪老爷,不是小的不给你拿,而是你在小店的存银都用光了,你看我这也是小本买卖……”掌柜的话没有说完。
要是平常汪鸿远来客栈就算是赊账,掌柜都会伺候着,因为他知道汪鸿远有钱给。
可今时不同于往日,汪家已经没落了,听说汪家的曹氏还卷着汪家仅剩的家产跑了。
昨天的汪鸿远的存银就用光了,掌柜的心善愿意再留他们一天,等明天一早再不交银子,那就得赶人了。
其实掌柜的也没别的意思,但在汪鸿远的眼里,就成了掌柜的瞧不起他。
汪鸿远从怀里掏出了一百两拍在了桌子上,硬声道:“够不够!多出来的就赏给你了!”
可说完这话,他就后悔了。
全部的积蓄加在一块满打满算不过是四百两,就这么给拿出去了一百两,剩下的银子够干什么了。
掌柜的一看银子,当即就给拿了起来揣进了前袋子里,连说好几声够了够了。
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银子都被掌柜的给收起来了,他总不能在给要回来,那他这张脸还往哪放。
掌柜的倒也不是那种贪心的,拿了汪鸿远的一百两银子,给他做了一桌很丰盛的山珍海味。
把烧刀子也给换成了价值十几两一壶的好酒,虽然是好酒,但劲儿也大。
汪鸿远是个书生出身,从前是滴酒不沾的。
后来赶考回来,接管了邱双手中的生意,身边的狐朋狗友也就多了,开始饮酒作乐。
但他饮的酒都是琼浆玉娘,价值百两,喝的就是一个名头,也不醉人。
毫无酒量的汪鸿远,一壶酒下肚,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他晃晃悠悠的准备回房睡觉,却在门口碰上了春桔。
春桔刚把汪天冬哄睡着,出来透透气,自从曹婉心走后,她既要照顾孩子,还得伺候马氏,整个人都累瘫了。
汪天冬还只是个尚在襁褓的孩子,还没满月当然需要吃奶。
汪鸿远在人牙行找的奶娘只管喂奶,换尿布,哄睡觉这些,她一律不管。
“老爷,你……你怎么喝酒了!”春桔正想回去歇息,迎面就撞上了满身酒气的汪鸿远。
“心儿!我待你……待你不好吗?你为什么抛下我跟晟儿就跑了!”汪鸿远错把春桔当成了曹婉心,眼中竟然含着泪去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