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遗憾,喝花酒其实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你懂的。”胡高一副“我是为了你好”的表情,那样子,要多正经就有多正经。
……
与慕锦三人暂时分别之后,胡高跟着那胖富商来到了绍兴城中最大的风月之所——百花楼。这百花楼的名字,要说艳俗,端的是取得艳俗无比,但要说高雅,也能找出几分高雅的意味来。
总之,不论对哪一类的人来说,这都是一个很讨喜的名字。当然了,作为喝花酒的地方,光是名字讨喜可不够。
这百花楼似楼似阁,红绸装点,喜庆非常。而这百花楼内部的陈设布置更是极为讲究,外围有圆桌二十又六,中有琴台纱幔,双梯如桥,将楼上那些暗藏百花芬芳的房间与这中央琴台连通起来。
胡高和胖富商走进百花楼中时,百花楼里已经坐满了客人,觥筹之声四处响起,一片莺歌燕舞。
胡高从未见过那家风月之所会有如此景象,一时有些愕然:“这百花楼,每日都是如此热闹吗?”
“当然不是。”胖富商热情地为胡高解释道,“今天是降珠小姐表演的日子,你别看现在已经很热闹了,其实这不过是暖场,在座的客人都是来看降珠小姐的。”
“降珠小姐?”
“老弟你一看就是第一回来绍兴城,这降珠小姐可是百花楼的头牌,在绍兴城没有哪个男人不知道的。说是头牌,其实也不大准确,因为这降珠小姐一向卖艺不卖身,每七日才露面表演一次。老弟你第一次来就赶上了,着实幸运非常。”
进了百花楼,胖富商的语气变得亲密了许多,不知道的人若是听到他这语气,一定会以为他们是相识许久的老朋友。
“哦?这等女子,那我今日倒要好好见识见识了。”胡高也来了兴致,“对了!等会儿见到杜康,还请阁下不要说我是专程来寻他的,只说我是阁下的朋友。”
听到胡高这古怪的要求,胖富商皱了皱眉:“原来你找杜康是有所图谋吗?我还以为你和他认识呢!这可不行!杜康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瞒他。”
“五万金币。”胡高笑着伸出右手,五指张开,似是在比划数字五,又似在给胖富商展示他手指上那三枚空间戒指。
胖富商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你将我当成了什么人?你以为我为了区区五万金币,我就会出卖朋友吗?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十五万金币。”
“你再这么说,我真要生气了!枉我将你当作朋友,没想到你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五十万金币。”
“成交!”
胡高和胖富商同时开心地笑了……
百花楼内正东有一张只坐了一位客人的圆桌,圆桌旁的客人衣衫褴褛,面容透着一股沉溺酒色、纵欲过度的颓废和虚弱感。这位客人的表情中带着明显的焦急和担忧,因为和他约好今天一起看降珠小姐表演的朋友竟然迟迟未至。
这桌,是他那位朋友提前包下的,以他囊中羞涩的程度,可做不出这么阔绰的事情。要知道,在一周中降珠小姐表演的这一天,百花楼向来是一座难求,每一个座位都要向客人收取不菲的费用,更别谈包下整整一桌了。
包下的仅仅是座位,可不包括酒钱。在等待的这段时间内,他已经喝掉不少百花楼特供的百花酿了,若是要他自己来掏这个钱……他恐怕只有卖身给百花楼做龟公了……
正当焦虑万分之际,他忽然看见了正朝这边走来的胖富商和胡高,兴奋地站起身来,招呼道:“老朋友,你怎么才来?可等苦了我啊,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准备来了呢!”
“那怎么可能!”胖富商笑道,“降珠小姐的表演,说什么我都不会错过的。”
“老朋友,你身边这位是……”
“这是我最近认识的朋友,胡高。”胖富商热情地介绍两人认识,“这位是我的老朋友,刚刚来的路上我对你介绍过了,杜康!他可是一位出色的酿酒师!”
从看到杜康起,胡高的目光就一直死死地锁定着这位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酿酒师。在杜康的身上,胡高能看见的,只有颓废,只有虚弱,看不到任何一丝一毫元气存在的痕迹!甚至连修炼过的痕迹都找不到!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战院院长杨顶天口中那位老朋友、那位法阵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