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既知降珠心中忧愁,且容降珠冒昧一问,何以解忧?”
降珠那黄莺般的声音在百花楼中响起,霎时引得众客人的眼珠子掉了一地!
降珠小姐竟然说话了?!
这……这怎么可能?!降珠小姐不是从来都不说话、不和客人有任何交流的吗?!今天怎么就突然说话了?就因为那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臭小子拽了一句歪诗?!
胡高听到降珠发问,抬头大笑:“哈哈哈!何以解忧?哈哈哈哈!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坐在胡高身边的杜康听到胡高居然提起自己的名字,愕然抬头,不知道这个刚认识的朋友在弄什么玄虚。
“敢问公子,何谓杜康?”
“所谓杜康,乃是我这位朋友杜康所酿之酒。”胡高指着杜康笑道,“我这朋友与普通酿酒师不同,最擅长以药入酒、以情入酒,所酿之酒具有非同凡响之奇效,可解姑娘心中之忧。”
一旁的杜康彻底听傻了眼。胡高究竟在说什么?!以药入酒、以情入酒?这些也是酿酒的方法吗?我什么时候会这么酿酒了?该不会是胡高兄弟喝醉了开始说胡话了吧?
同一桌的胖富商也觉得胡高一定是醉了,心中暗暗自责,责怪自己没有拦着胡高一个劲儿地喝这百花酿。若是胡高真的醉倒过去,自己那五十万金币该找谁要去?
“解忧之酒?恕小女子冒犯,以小女子之拙见,公子身边这位朋友自己尚心有烦忧,若他之酒真有解忧奇效,为何不自饮之?”降珠并不是一个愚笨的女子,相反,她比这世间大多数女子都要来得聪慧,即使没有进行过任何修炼,她的观察力也不输于人。
听到降珠这番反问,百花楼中众客人纷纷朝胡高投去讥讽的眼神。
叫你小子胡吹大气,现在牛皮吹破了,无法继续吹了吧?刚刚还装得有模有样的,还以为你小子真有几把刷子呢!
胡高面色不见丝毫惊慌,不疾不徐地解释道:“我这朋友的酒确实可解姑娘心中忧愁。姑娘心中忧愁何来,我相信以姑娘你之聪慧,一定非常清楚。在我看来,要解姑娘心中之忧,关键全在一字——‘开’!若姑娘觉得我这个字说得没错,那么我这朋友的酒,姑娘不妨一试。至于我这朋友心中的忧愁,确实非是酒可解,不过我已有解决办法,不劳姑娘费心。”
胡高这番话说得玄乎,其实核心意思只有一个——心中积压的阴郁,发泄出来就好了!
从降珠坐上琴台的那一刻,胡高便发现,降珠并不喜欢在众人面前这样表演,却因为某种压力不得不为。也许是长时间过着这种不开心的生活,她的心中积压了太多的阴郁,形成她现在这浓到化不开的忧愁。
处理这种情况,胡高是再有经验不过了。心中不爽,就发泄出来!只要发泄了,就什么都好了!
以降珠的性格,要她去做一些夸张的事情、说一些平常从未说过的话来宣泄自己的情绪肯定是不可能的,必须要什么东西给她壮壮胆。这种时候,酒,当然是最好的工具!
从这一点上来讲,胡高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并无不对。
降珠见胡高以一个“开”字点破自己心中积压已久的阴郁,对胡高所说的办法已经信了八分。
“多谢公子今日指点小女子心中迷津,请公子留下住处,降珠改日必登门拜访。”琴台上,降珠朝胡高欠了欠身,真心实意地感谢道。
降珠这一句话一处,百花楼中的客人们全都快疯了!降珠小姐刚刚说什么?她要登门拜访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子?!就因为这小子讲了一大通不明所以的话?
这还有天理可言吗?!
客人中,只有一人没有嫉妒胡高,而是死死地拽住了胡高的袖子。这人,正是坐在胡高身边的杜康。
“你到底是谁?你刚刚说你知道如何解我心中之忧?还请朋友不吝指点!”杜康求助地看着胡高,希望能在胡高这里得到一个他想要的答案。如果能解决心中这无尽的烦忧,那他就不用再终日醉生梦死在花丛酒间,这种生活,他真的是过够了!
两条鱼儿同时上钩,胡高终于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还是和刚刚一样的答案。‘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胡高真诚地看着杜康,“能解你心中烦忧的,只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