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浓在后边不断追着,一直等到了何家后院,燕卿才停下脚步。
这边宴会,二人冒然离席,自然引起了身边人的注意。秦如斯看着她的空位,又看了左立不安的林氏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而他身边的关子规,开口问道:“秦相的娇妻离席,秦相难道不跟上去瞧瞧看吗?”
“没什么好瞧的,稍后他就回来了。”秦如斯垂下鸦青般的眼睫,盖住澄碧双眸,只轻声说道,“恐怕稍后,我这娇妻还要算计我呢。”
……
后院当中,燕卿与何意浓正在对峙。
何意浓是个耐不住性子的,沉默片刻, 就有些浮躁了起来,颇为不耐烦的问燕卿:“你叫我过来,到底想要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们何家怎会有这样大的胆子,敢在众人面前毒害我。”
“你胡说什么呢!”何意浓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慌张,但很快掩饰了下来,她长舒了一口气,再度开口,“我们何家,不是那么卑鄙的人,你不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谁是小人,谁是君子?难道你何意浓心中不清楚吗?你们妄想毒害我,再将罪责推到送醒酒茶的家仆身上,只是可惜了,我没喝下那碗醒酒汤,但我猜你们何家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步的计划,应当是要诬陷我,偷了你们何家的奇珍异宝吧?”
何意浓的见自家招数被全盘拆穿,顿时恼怒了起来,只骂:“你不要在这儿血口喷人!再者,何家这般对你又如何?你就是一个攀上高枝就忘本的白眼狼,青楼女子生的贱种,你有什么资格,嫁给秦相。”
“我从未想到,你竟然会这般说我。”
燕卿的脸上,忽然露出些悲哀的神色,好像受了很重的伤一般。
她感觉自个儿浑身开始发痒,脑袋也跟着混成了起来,便晓得眼下是时候了,继续跟何意浓对峙着,半步不让。
而在宴会那边,一切,也都如燕卿所想。
何远德终于停下了他的赞扬,让人将奇珍异宝送了上来,掀开红绸却发现只剩一个空架子。他望着燕卿空着的位置,冷笑一声便跟众人哭诉道:“这怎会……我的金玉佛像呢!不好,这儿有贼!”
他的模样虽然拙劣,但也有不少人相信,赶紧慌张自查了起来。查到燕卿的时候,才发现她离席已久,何远德顺势就要泼脏水,另一边的林氏也站起身来,颤抖着声音说道:“秦夫人,方才说自个儿喝多了,想要走动走动醒醒酒,我家芙儿也跟着去了,莫不会出什么事儿罢?”
“哎呀,林夫人,你这就大意了!”何远德故作夸张,大声说道,“我这大女儿,脾性太直,此前她嫁入秦府跟我闹了点儿口角,一直厌恨与我……我办七夕夜宴,让管家去请她,她还毒杀了我的管家,说必然不让我们好过……今日这金玉佛像,莫不是她偷的?”
“要是这般,何老爷便要快去追了,我方才瞧着她去了后院,再晚些人只怕要跑了!”
何远德极其认真地点了点头,请林氏带路。夜宴上的一群人见到这状况,一个一个都坐不住了,一窝蜂赶着朝后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