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
要不怎么说秦如斯心细,一双慧眼可以说是明察秋毫。燕卿只是失言,就被他抓到了根据。
于是燕卿只能匆匆解释了起来:“是第二日,那时离我跟江为苍的婚约没几日,我偶然撞见何意浓跟江为苍,在何家后院私会。”
“是他们说,我只是两家利益的棋子,待到我过门之后,便不会再善待我,还说已经联手李家少公子,决心在我过门后一个月,让他奸污我……好让江为苍名正言顺的休妻。”
燕卿这些话,可没有说谎。
只不过在上一世, 不是她亲耳听到的,而是一个始终跟在她娘亲身边的小丫鬟,转告于她的。
然而可惜的是,上一世的燕卿并没有相信,以为江为苍这样的翩翩公子,必然不会与何意浓为伍,可是她没想到,江为苍对何意浓的偏爱,足够让他对自己心狠手辣。
燕卿长舒了一口气,想起那个小丫鬟,也是在自个儿嫁人之后就不见了,想必已经遇害。而她也并非空穴来风,她依稀记得那晚,何意浓忽然来拜访,脸上带着得意神色,还说她可怜。当初的何天娇,也只是以为何意浓被气昏了头,才说这些不着调的话。
原来,真正等着她的,都在这后头啊。
秦如斯听完之后,脸上表情沉重。
他自然知道燕卿从前被虐待过,眼下也没拦着燕卿报仇,只是要动手,恐怕还少了些东西:“所以这就是你这么恨江家的理由?那你当初,可有保留下些证据,也好在日后动手,不叫江家在背后非议你。”
“当时的我,只不过是何家可有可无的存在,若不是这一身军功,恐怕早就被逐出家门了,哪里有机会留下什么证据。”
这么一说,还真是。
秦如斯无话可说,毕竟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燕卿的痛苦,江家最大的错,就是错在了将暂且天真的燕卿,生生抹杀。
她要恨,那便恨罢。
“江为苍,是不是还欠你一份歉礼?”
“是。”燕卿没想到秦如斯会忽然这样问,有些讷讷的回答了,“我还没有想好问他要什么,难不成,你已经想好了?”
秦如斯扬起嘴角来,只道:“自然,要让他得不到最想要的东西,你的心里才算是真正的痛快。”
从前的燕卿,只被她当成一颗棋子,被肆意玩弄感情,借着她的血肉去成全他们的感情,这本就是世间说不通的道理。江为苍可以对何意浓百般偏爱,视若珍宝,但绝不能伤害到无辜的人。倘若从前的何天娇无人保护,那今日的燕卿,就是他秦如斯的逆鳞。
二人低声耳语了几句,燕卿的脸上,果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样做,正好合她心意。
外头的宴会已然办了起来,燕卿跟秦如斯在房中也不便久留,只能先行一步出去见客。
果不其然,江为苍正带着何意浓在客桌前,二人的手在桌下紧紧相握,那些不知道的人,估计还会感慨一句这二人伉俪情深。经过许多波折,还能够走到一起。
也确实有这样的人,正围在江为苍跟何意浓面前,说着祝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