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在前走走停停,虽然警惕,却始终没有发现那名家仆。他还特意绕路,最后还是走向了秦府小门。
替李泽开门的人好像早就知道他会来一般,什么话都没说就将李泽请了进去,而李泽竟也不觉得意外,熟门熟路的与人客套了两句过后,便进了秦府。
秦府众人显然都对李泽见怪不怪,一路引他向前,直到燕卿面前才停下。燕卿正在院中赏菊,瞧见他来,只是轻巧问了一句:“来了?”
“是……”李泽在燕卿面前格外谦卑,脸上还带着几分畏惧跟痛苦,有些慌忙的问道,“秦夫人,今日那江涛松当真与我说了,说你写信告诉他,我早就背叛了他,沦为秦夫人的人。”
听闻此言,燕卿并不慌张,只是冷笑了一声,问:“你信了?”
“那自然是没有!他说你写信了,却又迟迟不愿将信拿出来给我看一看,又讲了好些威胁的话,一切都跟秦夫人猜的一样,他这显然是在试探我!”
李泽说得义愤填膺,末了,还不忘问一句:“只是秦夫人,江涛松既然已经怀疑我们有往来,你为何还叫我今日来一趟秦府呢?”
燕卿只道:“我自然也怕被他发现我们的计策,但今日我不叫你来,恐怕此刻你已经毙命了。”
李泽脸色大变,他有些惶恐,赶忙问:“秦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大人能稳坐大理寺少卿之位,私下还与你们能买卖飞天丸,手段自然干脆果断,一旦他起了疑心,你觉得你还能在这世上活多久?”
“这……”李泽半信半疑,他也知道江涛松平日的手段,的确跟燕卿说得并无差异,可他面前的燕卿,也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人,于是他有些纠结的开口,“秦夫人说的有些道理,但鄙人实在害怕,不晓得秦夫人可否让鄙人安个心。”
“你想要怎样安心?我们才开始联手,你不信任我也是自然,但你在这秦府待上半个时辰再回去,你就晓得谁才是你真正的同伴了。”
李泽闻言,自然是反驳不得,他从决定投靠燕卿开始,就是明白了燕卿的手段有多可怕,想要寻求一条生路,如今他不信也得信。
于是他便在这秦府耐心等待着,看着燕卿优哉游哉的赏菊,也不晓得过去了多久。李泽逐渐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又焦急的问了一遍:“秦夫人,我这等了多久了,我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瞧瞧,我那三夫人还等着我回去赶暮食呢。”
燕卿放下手中的喷壶,看了看天际的晚霞,掐算了一下时辰,瞧见大门口李府的家仆匆匆赶来,才扬起嘴角笑了笑说道:“瞧,现在便有人来接你了,你与他去说吧。”
李泽定睛一看,发现来人正是贴身在他身边伺候的家仆,此刻神色匆匆,瞧见他的时候险些哭出来,慌忙说道:“老爷,我总算找着你了,咱们宅子里进了刺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