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些醉意的燕卿,此刻便不那么糊涂,只想睡下了。
她有些艰难地撑住桌子站稳,一步一步走到了榻边,格外坦然地躺在了榻上。秦如斯难得不跟她计较,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后出门去了。
燕卿想都不用想,秦如斯必然是去了旁的什么地方走动,不想燕卿在这打扰他。燕卿倒也没计较,她本来借酒装疯,就是想看看自个儿在秦如斯心里,到底是重要还是不重要,方才那几句话,她就已经清楚了。
她与秦如斯,只能到这一步,浅尝辄止,不能深入。
燕卿不再思索着这些问题,她早就晓得,这段时能与秦如斯用夫妻名分相处,便已是难得,往后怕是不能奢求。
她脑子一放空,便昏昏沉沉睡去了。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听见房门好像被人推开的声音。
燕卿的酒劲上头,眼皮子也跟着沉重,此刻都懒得睁眼瞧瞧。哪怕是贼人进来,要杀要剐也随便吧,她只是哼哼两声,表达了一下自个儿的不满。
秦如斯听见这两声哼哼,原本正在关门的手顿了一下,有些迟疑的问道。
“ 你还没睡吗?”
回应秦如斯的只有沉默,还有燕卿那平稳的呼吸。
秦如斯忽然很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桌上才放好的醒酒茶,想着今夜燕卿是不会喝了,还亏得他去煮。
他走到床边,看着燕卿沉沉睡颜,冷漠无情的脸上,总算是有了其余的面容。
燕卿不晓得这一幕,她只感觉脸上有些痒痒,好像是有发丝拂过脸颊,但很快,这种痒痒的感觉消失了。如果这时候的燕卿能睁开眼睛看看的话,她会看见秦如斯充满柔情的双眼,手掌轻轻擦过她的脸颊。
就这样凝望了片刻过后,秦如斯忽然弯下腰,在燕卿的耳边轻声说道——
“往后种种,都有我在。
他现在还不能将这满腔爱意说出口,凡是跟他真正纠缠上的人,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秦如斯只能等,等到那一天,得到一切想要的东西,在能认真的跟燕卿说,从始至终,都很中意于她。
翌日,晨光熹微。
燕卿这人有个毛病,那就是喝多了酒反而醒得早,只是宿醉过后的头痛还在,此刻就扶着脑袋坐起来,看着躺在身边的秦如斯,都有些见怪不怪了。
她就是心里有点不服气,别人都以为秦相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少年郎,只有她知道,秦相是半夜梦游爱爬床的闷骚男人。
但她知道,又能怎样?说出去就是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