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斯欲言又止,终了还是说道:“我是从前从何家打听来的,很有个丫鬟与我说你原名是叫燕卿,只不过后来,我再也没见过那个丫鬟。”
这若放在平时必然是撇脚的谎言,可这时候的燕卿,却不得不相信。
毕竟他知道在何家的确有这么一个丫鬟,那就是他娘亲贴身伺候的玉晚,可是玉晚,也在她娘亲去世之后,跟着失踪了。不用多想都知道,必然是遭遇了不测。
燕卿有些挫败,此刻也只是强打着精神,又问:“你只打听出来我叫燕卿,没有打听过别的吗?”
“自然也是有的,譬如你为何叫做燕卿,可是他们不愿告诉我,哪怕我是一国之相。”
连一国之相都要瞒着的秘密,她的身世究竟是有多么可怕与不可言说。
燕卿紧皱着眉头,强撑着又站直了身子,她看着秦如斯,只是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好像不能相信你,或者说,这世间的任何一个人,我都不能够相信。”
“可是你不能不相信我,毕竟眼下……你还是我的门客。”
“我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我觉得,我们应当约法三章。”
秦如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总觉得从前的燕卿好像没这般谨慎,可她要这般谨慎,他也提不出什么意见。
于是他抿了抿唇,回答说:“好,你说说,你要怎么约法三章?”
“很简单,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对你并无半分情分,你我之间只有利益关系,从前你那些临摹两可的暧昧态度,今后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往后若不是你需要动用木兰军,也不必再于我如此亲密来往。”
秦如斯不晓得为什么,他听了这些话有些无名火,颇为耐烦的问道:“可名义上你是我的妻,你若与我这般生疏,旁人问起来我应当如何做?”
“我不晓得,但我现在不愿想这些,从此以后我就去偏房睡,其余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些时日的事情分明与我无关,你不能因为你的疑心而这般对我防备。”
“可你若是能让我放心,我便不会防备与你。”
燕卿说的坦坦荡荡,丝毫不觉得自个儿的提议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秦如斯也从来没有说过,他对燕卿有男女之间的情意。所以为何要将关系搞得这么暧昧,让彼此都想入非非,反而坏了正事。
不仅如此,今日的燕卿,只是来知会秦如斯一声,并不等着秦如斯答应。
在说完这些事情以后,燕卿便自个儿收拾了东,挪去西偏房,旁人不敢上前来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此时此刻也就只有一个沈眉山,作为燕卿的心腹,能够上前说上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