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闻言只能够点头,毕竟主子之间的事情她干预不了太多。她只是真心希望,燕卿能跟秦如斯好好过,不要再折腾。
在交代完这些琐事之后,燕卿也就回了西偏房当中。她坐下草草收拾洗漱了一番,随后更衣预备睡下。可燕卿还没闭上眼睛,忽然瞧见离开的桑枝又回来了,她站在前方打开门,身后跟着的人,正是秦如斯。
燕卿见状,没忍住皱了皱眉头,又坐起身来,望着来人问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大半夜的还不各自回房去睡。”
秦如斯显然不准备开口,他走到了小桌面前,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随后朝着桑枝扬了扬头,示意让桑枝来解释。
桑枝好像并没有觉得这件事情有多难做,听见秦如斯吩咐就赶紧答应了一声,跟着燕卿解释道:“夫人,是这样的,秦府宅子有几处地方都年久失修,之前你赶着住进来,我们也阻拦不了你,今晚下雨,我们才发现正房当中的屋瓦有几片漏缺,已经全将床榻打湿了,今晚正房怕是睡不得,只能先让秦相来这西偏房委屈一晚。”
燕卿闻言,一时间有些气结,秦府这么大的宅子,时时刻刻都有人看着,又是皇上亲自赏赐,哪里就那么容易漏雨?她晓得这当中必然有蹊跷,但是桑枝还在这里,她也不能当着桑枝的面揭发秦如斯,只能没好气的说道:“来着西偏房住上一晚,有什么委屈的,我不好几天都歇在这里了吗?也没见你说我委屈。”
“若是让夫人或者秦相单独一人住在这西偏房,那必然是不委屈,关键是你们现在看彼此不顺眼,又要强行凑合你们待在一块,岂不是一次委屈了你们二人?”桑枝这时候就变得油嘴滑舌了起来,撂下这一大堆话之后,便匆匆退了出去,不给燕卿还嘴的时间。
房中一时间只剩下秦如斯和燕卿二人,他们大眼瞪小眼了片刻,终了还是燕卿打破了沉默:“既然是这般状况,那我也不好赶你,说一下今晚怎么睡吧。”
“秋天的京州夜晚湿气重,必然是不能够再打地铺了,不然会坏了身子骨,你是习武之人,你应当晓得。”
“秦相不也是习武之人?何必多嘴问我一句。”燕卿将床榻上的被子抖开,先行爬到了里头,背对着秦如斯说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就一同睡这里罢,也不差这一回,就当是我收留你。”
秦如斯看着燕卿的背影,心中的那点怨气不晓得为什么顿时间烟消云散,只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故意说:“如此一来,我还要谢谢你大恩大德,在我的家中愿意收留我。”
燕卿自知理亏,想要与秦如斯争辩,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张了张嘴,索性闭上眼睛,不再纠结这些琐事。
房中的灯烛被吹熄灭了,燕卿许久没有感觉到自己身边还睡了人,一时间有些辗转难眠。频频叹了几口气之后,突然听见身后的秦如斯开口。
“你究竟还想与我闹到什么时候,分明只是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我们好好讲,说明白了不成吗?”
其实燕卿这个时候也没有多生气了,加上最近她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比较顺遂,便平心静气的回答了秦如斯一句:“好,我们好好谈谈,但前提是你不许再有事情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