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斯识相,正打算自己离开,却没想到燕卿忽而朝着私塾先生开口:“臧明他不是外人,不会将我们之间的话说出去的,我信他。”
燕卿这话说得坚定,秦如斯在后边愣了愣神,他未曾想到燕卿竟然对他这般信任,倒是叫他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只能咳嗽了两声,劝道:“无妨,有什么事情你们谈就好,我去外边等你。”
“臧明!”燕卿来不及多想,上前去拉住秦如斯的手腕,接着说道,“不必走的,你要是不在我身边,我反而担心。”
秦如斯欲言又止,眼下的情况,不是燕卿答应就能成的,主要还是得看这位私塾先生。于是他抬起头来,试探着问道:“先生……”
“不必与我多说,我不信任何人。”私塾先生根本就不给秦如果说话的机会,只是如此冷冷说道。
私塾先生说得如此坚决,秦如斯也不好继续强求下去,只能转头安慰燕卿:“无事,我就在外边等,你先跟先生好好谈,你的事情重要。”
燕卿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只能够勉强点头答应,心里却怎么都不是个滋味。她想着,干脆等着跟私塾先生聊完以后回到秦府,再将今日所聊的内容告诉秦如斯。这样也好不叫秦茹丝来跟他白跑一趟了,更不用说,她如今当真是需要一个,能为自个儿做决断的人。
于是她没有再拦着秦如斯,也没有继续跟私塾先生求情,只是叮嘱了秦如斯一声:“如此也好,你就在外边等我,不要远走我很快就出来。”
秦如斯自是答应,转身离去。他才踏出门槛,燕卿便急急忙忙转过身去,问私塾先生道:“敢问先生,我究竟是个什么身份,竟然连最亲近之人都不能告知。”
“你的亲近之人?”私塾先生反问了一句,随后冷冷笑道,“燕卿,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一类人,根本就没有所谓恩赐。的亲近之人,只要我们身处南国,我们就始终是异类。”
燕卿皱了皱眉头,她不晓得这私塾先生说话怎么会这般偏激,却也安慰着:“怎会如此?我生在南国,长在南国,为朝廷效忠,从未被当成过异类......还有先生说我们这一类人,我们是什么人?”
“我们亡国余党,能在这里隐姓埋名的生活,便已是不幸中的万幸,若想活下去,就永远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能与天子过于亲近……燕卿,在你的属下拿着玉佩上的小字来问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逾矩了,也是时候见你一面了。”
“先生说的这些话,我都不太懂,我究竟是闳国的什么身份?又应该做些什么?”
“你?你的母亲曾是闳国王朝,最后一位公主,是我们费尽心力,保全的最后一位公主。”
燕卿原本听这些话听的云里雾里,却在这最后一句如遭雷击,她是曾经设想过这样的结局,但是这一刻真真正正出现的时候,她却发觉自个儿根本就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