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卿并没有急着催促谢景,而且她也没有那个胆子,听到谢景这样卖关子,她也只能够老老实实地回答说:“京州的夜景繁华,热闹自然是好看的。”
“我对它的欣赏不仅仅止于眼中所见的好看,而是想要得到它。”谢景吹着晚风,发丝在夜风当中浮动,格外淡然的开口说道,“如果我不想再饱受欺辱,我就必须站在更高的地方,让大家都挨不到我,这是老师傅曾经告诉我的话,我做到了,我站在了南国最高的地方,如今确实过得要比从前好许多。”
听着谢景的一番感慨,燕卿恍然之间觉得好像有些不太对劲。谢景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难不成是想启发他些什么?可是她如今的位置已经爬的够高了,在往上……
燕卿忽然想起了秦如斯的大计来,一时间不敢应答,可是她也不能够一直这样沉默下去,所以她只能更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句话:“公子能够站到今日这个地方,必然是花费了不少心力,而我就不一样了,我这个人能力有限,最能够登达的顶峰便是此刻还要感激公子抬举,若不是公子,我可能连今日的成绩都没有与我而言,眼下的这一切对我来说都已经足够了。”
“你不用这么客气的跟我说话,我早就说过,我跟你是一样的人,我也不会胡思乱想去猜测你会对我做些什么,因为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尽管燕卿没有将那些话说个清楚,但谢景好像完全能够听出来她掩藏在那些话题的意思,所以并不打算遮掩些什么,只是直接了当的说道,“燕卿,你要相信我,你绝对不止于现在这个地步,你我是同类,只有同类与同类之间,才能够明白对方的真正能力在什么位置。”
“我实在不懂公子在说些什么,能够成为木兰将军,如今手握天道金牌,难道不是我这一生的殊荣吗?”
“这是你一生的殊荣,但是却与你的后代无关。我登上帝位的时候,明白的第一件事就是自身的荣光不能让旁人真正的尊重,必须让自己的家族也跟着共享荣光。”
“可是我已经没有什么家族不家族的了......”燕卿苦笑了一声,她的家族早就毁灭在了她自己的手中,这时候还去谈什么共同的荣光?最后他也只能够耐着性子,继续回答谢景说,“我现在身边唯一有的一切,那就是秦相,而秦相自身的地位,在南国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不需要我这些莫须有的荣光,来支撑往后家族的体面......”
“我知道,你与秦相是假婚。”
燕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忽然被谢景打断。而谢景这几个字,乘着风摇摇荡荡,最后稳稳地落在了她的耳中。
此时此刻,燕卿只感觉脑子里一片嗡鸣。如果说其余的事情她没有把握不被人知晓,那对于她跟秦如斯是假婚的消息,她可以用性命来担保,绝对不会透露给旁人。
她不会说秦如斯更加不会说,因为秦如斯的目的,始终都是她手中的木兰军,为了充斥自己的后备军跟力量, 秦如斯怎么会想不开,泄露自己最为致命的消息?
所以现在,谢景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看着燕卿不再说话了,谢景倒也没有特别着急,他的语气当中并没有什么怪罪的意思,只是舒展了一下筋骨,继续说:“你不用感到慌张,我知道你与秦相是假婚,是我早就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