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谢景在想起陆仪的时候,眉头才稍微舒展开来,摸着自个儿的下巴略有所思,回答说道:“朕总有的是时候去陪皇后,今夜还有事情,朕必须得先去一趟天牢,你替朕打点好一切,不要走漏了风声。”
“是。”
因为没有多问,只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在御前行走,他们应当做的就是少问多办事。
可是谢景,今天晚上的话好像特别多,他一刻都闲不住,在暗卫答应了他的话以后,他还要找话题问着这个暗卫说道:“你是不是很担心朕会杀了你?你不用害怕。”
“属下并没有这么想,皇上带属下很好,属下也只需对皇上忠心,并不存在这样的猜忌。”
“其实朕知道,你们每个人心里面都在担心,担心着朕有一天喜怒无常会杀了你们,就像杀了你们的前辈一般。”谢景停顿了一下,好像是在酝酿着自个儿的说辞,尽管他并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可他也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无论做了什么事情,都要向着旁人倾诉一番。
于是,知道谢景秘密的人越多,离开这个世上的人也就越多陷阱,慢慢就在暗卫当中,传扬成了喜怒无常的君主。
可是眼下这个暗卫,对谢景来说还是有几分用处的。他不能够在此时此刻便交付出自个儿的软肋,随后将其杀死,他只能将最想说的话全部都忍耐了下去,化作一句——
“你们真的会对一个利用自己的人,动真感情吗?”
“属下不知这些儿女情长,按属下明白他说那个利用属下好的人,对属下好的话,也许还是会交付短暂的信任。”
“你不懂这些儿女情长,都有这样的心思,那燕将军……”
现在提起燕卿的时候,眼神忽然变得有一些不一样了,晦涩难明,叫别人根本就看不出来他对言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或者说大家多多少少都能够猜到一点儿,谢景对于燕卿抱有一种什么样的情意,但是他们不敢说。
就连暗卫此时此刻也不敢开口了,他只听见秦如斯将这件事情结尾,伸了个懒腰,颇为慵懒的告诉他:“朕只是想要得到秦相一切有的东西,包括身边的女人,所以我只是想夺走她,并不想害她,可我要怎样,才能够获得她的信任呢?”
而谢景说这些话的时候,也只有他自己心里面清楚,他不仅仅是想得到燕卿,而是想借由燕卿的手彻底铲除秦府。
秦府这棵大树已经在给我盘踞多年,历代帝王都没有办法解决,但是君王枕畔,岂容他人酣睡,更加不用说秦如斯,曾经是谢景从前的好友。
谢景不能够否认,从前的秦如斯真的帮了他许多的事情,也见证了他所有的苦难,但往往有时候,那个见证者反而会成为旁人心中的一颗刺。
毕竟在众人都以为你风光的时候,却还有一个人知道你所有的悲惨与不堪,那种感觉,怎么可能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