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斯心中的怒气,不晓得为什么,在一瞬间就全部消散了。
他甚至都不想责备这个暗卫,尽管这个暗卫办事如此不中用,不配再留在他的身边为他办事,他都没有做出任何的惩罚或是责备,只是摆了摆手说道:“既然如此,我就都知道了,这几天你继续盯好夫人。保护她的安危,并不是让你跟踪或者监视她,倘若有什么闪失,我便再于你新账旧账一块儿算。”
“多谢秦相大恩大德,属下明白了。”
暗卫听完这句话以后,便急急忙忙退下了,不敢在书房当中继续叨扰秦如斯。他回到自个儿的房中,随后与人换班,躺在床上长舒了一口气,感慨这差事当真难做。
而在书房当中的秦如斯,看着自个办不完的差事,忽然长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难得没有掌灯过夜,回到了自个儿的卧房当中。
他进房间的时候,脚步放得轻,显然是不准被吵醒,已经睡着的燕卿。然而燕卿这么多年来都栖息在边疆,过惯了刀枪剑演的日子,晚上睡觉也不敢格外放松,此刻听到这点声响,猛然睁开了双眼,问道:“是谁!”
这一声,冷不丁地将秦如斯吓了一大跳。他转过身去,就只瞧见燕卿从榻上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睡眼惺忪的看着他。
见此情景,秦如斯就知道燕卿还在睡梦当中,于是他松了口气,朝着燕卿说道:“是我,你继续睡罢,夜已经深了。”
那厢的燕卿听到这句话之后,电,迷迷糊糊又睡下了。秦如斯没有再吵醒她,只是独自一人在榻边坐了一会儿,看着她沉睡的睡颜片刻,便自个儿也收拾躺下了。
这一夜过的可以说是安稳也安稳,不安稳也不安稳,两个人各怀心事,同床异梦。
第二天早上一早,燕青还是第一个起的。她打了个哈欠,还没困意消散,转头又瞧见了秦如斯,只不过她对这样的场景已经是见怪不怪,秦如斯这梦游症她也没有认真考究过。毕竟她要是真的较真了话,那打地铺的人只会是她,不会是秦如斯。
谁叫现在她这是寄人篱下,没有办法呢?
燕卿早起洗漱,桑枝就早一刻钟在外面等候,她听见传唤,便端着热水走进了西厢房。燕卿随意抹了一把脸,顿时间感觉清醒了不少,随后问道:“你可晓得,秦相昨夜是什么时候睡的?”
“好像是在夫人睡后不久,这我也不晓得,毕竟夫人走了之后,书房当中便没有了动静,我们也不便在旁边守着,毕竟秦相喜欢清静。”
“那估计是挺晚的了,他每回都如此,熬了夜以后,早上醒来又说眼睛酸痛,你快照旧准备着拿东西给他敷敷。”
“秦相为国为民,分外忧心,也正是有秦相辅佐当今皇上,我们这些百姓才有今日的好日子过。”
桑枝在燕卿面前说话向来是毫不避讳的,但是这时候的燕卿已经不是从前那般莽撞的燕卿,她抬起头来看了桑枝一眼,叮嘱说道:“往后这样的话,你与我说一说也就算了,不要再跟旁人说,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