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中没有其余的人,燕卿自然也就敢直言不讳,直截了当的跟着秦如斯说道:“你与谢景不合本就不是流言,平日里你又不喜欢同他做秀,何必要在千秋节正日大张旗鼓呢?”
“说来我心中也不痛快,毕竟我能有今日,全靠谢景对我的看重,我必须依靠他这份看重,去拉拢更多的人为我所用,倘若我如今就直截了当的与他恩断义绝,那岂不是要惹旁人非议,又还有谁会相信我替我办事,恐怕坊间传闻我会变成那等过河拆桥的人物了。”
“也是这般,问这个问题是我有些疏忽了,不过你们这群大人物之间还真是麻烦......”
燕卿小声嘟囔了一句,他始终觉得秦如斯与谢景,二人相辅相成,倘若没有那么多恩怨的话,也许二人还是同从前一般是真正的好友。但是现在的燕卿,并不敢奢望他们二人成为什么好友或是和好如初,他现在只希望谢景的大计完成以后,能够给谢景一条生路,这便足以。
毕竟至今为止,谢景都没有伤害过燕卿,反而对燕卿极好,她不能够恩将仇报,或者是看着谢景就这样死去。
正是这样想着的时候,秦如斯忽然再度开口:“你这时候不是发愁,没有办法可以进宫一趟吗,正好我有一桩差事给你,你就替我去跑一趟吧。”
“什么差事?臧明,你尽管吩咐就是!”
果不其然,燕卿听到这句话就高兴不已,她现在正愁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进宫一趟,去替桑枝探一探究竟,眼下秦如斯竟然有差事肯交给她,她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秦如斯瞧她一眼,脸色并没有半分变化,格外淡然的说道:“前些日子我还能进宫的时候,曾经见过茯贞长公主,她晓得我手中有一幅放鹤图,想要观摩观摩,只可惜这副放鹤图年代久远,不能轻易挪动,茯贞长公主便叫我临摹了,拿进宫去给她瞧瞧。”
“你是让我去给茯贞长公主送东西?!”燕卿听到这番话,人都傻掉了,她与茯贞长公主只有一面之缘,但也难以忘记长公主曾经的飞扬身姿。
对于燕卿而言,茯贞长公主是比圣上还遥不可及的存在,所以这时候她也不强求着进宫了,赶紧摆手朝着秦如斯拒绝道:“你这桩差事我恐怕难当大任了,茯贞长公主是何许人物,我都未必敢与她说话......”
“这有什么的?女眷之间本就常走动,你成天闭门不出,我已经替你推掉许多场面会了,今日连这一幅书画都不肯去送的话,恐怕又要惹人非议。”
“这……权贵之间怎会如此麻烦?”
燕卿心里面没有个底儿,她现在只觉得颇为烦闷,从前她便不是喜欢与人说话的。如今她却要去见这样的大人物,倘若自个儿说话有什么差池,那岂不是叫人瞧不起或者针对。
可是秦如斯那番话也说得对,女眷之间时常走动,燕卿不喜欢去。日子久了,总会被人讲做是清高,更有甚者,恐怕会说他目中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