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着急走来走去的南宫嘉看到潇钰进来,忙上前扶着人坐下,南宫娇乃嫡母与父亲所出嫡幼女,自小受尽万千宠爱长大,齐国公府最耀眼的明珠被年老好色的荣厉帝给糟蹋了,父亲定不会善罢甘休,南宫家怕是要起义了。
“大哥便是为此忧心吗,以小弟看来这对你未必全是坏事?”
端起手边茶盏喝了一口,伤口传来麻痒的感觉让潇钰轻声喟叹,那女孩的伤药效果实在太好,不过短短两日,他就感觉到新肉重新长出,伤口正在快速愈合。
南宫嘉在齐国公府不过区区庶子,且生母已死,处处受嫡母和兄长打压,若在寻常太平年月,这样的身份注定要么低调隐忍过一辈子,要么分家出去科举入仕,或许能为自己搏出前程,但对于这样的未来潇钰却不看好。
走仕途之路的人没有家族在背后支持,仅靠一人单打独斗,很难走好走远,背靠齐国公府这棵大树能为南宫嘉带来意想不到的便利,尽管只是卑微庶子,却仍比那些寒门出身的苦读穷书生要好上太多。
“钰弟你的意思是?”南宫嘉惊疑不定看向自小一块长大的好兄弟,“你这是赞成父亲反了?”
“乱世出英雄,大哥这样文武全才之人,正该趁着群雄并起为自己谋一个锦绣前程。”
荣厉帝屁股下面那张龙椅,不知有多少人日夜惦记,以军功起家的齐国公难道从未想过要趁此乱世为家族谋划到泼天权势,潇钰打赌,镇守西北的南宫泯不可能像表现出来的那样镇定忠心,不过是在等一个更合适的时机罢了。
眼下,昏庸好色的老皇帝主动将把柄送到了齐国公手中,南宫泯没有理由不反。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大荣朝统治万里江山数百年,到了荣厉帝手中苛捐杂税名目繁多,百姓苦不堪言。
加之天灾不断,饿殍遍野,各地起义军揭竿而起者无数,盗匪兵痞四处烧杀抢略,黎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早就对老皇帝积怨深厚。
皇位岌岌可危,荣厉帝非但不修身养性,减免赋税,开仓赈灾,反而变本加厉挑选美女入宫,征召民夫修建奢华宫殿,一次次加重百姓赋税,追求酒池肉林的极致奢靡享受。
上天欲让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老皇帝似乎预感到天命不久,越发肆无忌惮耽于美色。
大胆进谏的御使都被推出午门斩首,领兵在外平叛的大将接连举起反旗,荣厉帝大手一挥,索性将平叛之事交给朝中几位皇子,言明谁先剿灭叛军,就将皇位传给谁。
“钰弟所言正是为兄心中所想,若父亲果真举起义旗,兄定当誓死追随。”南宫嘉激动举起手中茶盏与潇钰对碰饮下,其实他已经收到父亲命人送来的密信,但该如何回复,他还未拿定主意,潇钰帮他下了最后的决心。
“一旦南宫家举起义旗,势必会有很多人马前来投奔,大哥可想好如何安置了,青城洲做为齐国公府封地,又是南宫家祖籍所在,必然要成为起义军最稳妥的坚实后盾,所以我们必须赶在国公爷动手前拿下青城洲的掌控权。”
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就是接他们的家人离开京都,老皇帝将齐国公家眷留在上京本就存了监督制约南宫泯的心思,如今国公爷要谋夺天下,荣厉帝一旦察觉,连带他的母亲也要受株连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