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钰翻身下马,带人上了木楼,身后亲卫押着赵婆子跟上,待进了木屋内,里面酒臭味夹杂着其它恶心味道扑鼻而来,剑柄往前一送推开木窗,冷风呼啸灌入,屋子内的怪异气味顷刻散去。
看到木床上生死不知的儿子后,被亲兵押着的赵婆子“嗷”的一声冲上去,抱住床上的金沙用力摇晃着喊道:“儿啊,你醒醒,别吓我,娘来了。”
见此情形,潇钰眉头拧紧,木床上的男人面色青紫,双目紧闭呼吸全无,显然已经死去,是人为还是意外,就在这时,簌簌抖动的床幔引起了他的注意。
剑尖一挑,躲在帐幔后的丫鬟瑟瑟发抖滚了出来,“别杀我,不管奴婢的事,是大人一直拉着奴婢……”
仅着单薄寝衣的丫鬟吓的语无伦次,众人却都听明白了,金县令这是自己作死,纵欲过度死在了女人肚皮上。
“作死的小娼妇,我儿身强体壮,如果不是你下贱勾引,他怎会年纪轻轻就去了,”赵婆子追着丫鬟打,暗下黑手死劲拧人,“就你这等货色,送给我儿当洗脚丫头都嫌弃,他怎会……”
亲卫一时不察被赵婆子挣脱,这会儿反应过来,再次将人抓住,干脆用绳子绑了起来。
“头儿,人确实死了,是将尸体带回去,还是……”
弓浩上前抱拳请示,此次攻下安堡洲,他跟在少统领身边奋勇杀敌,亲眼见到了潇钰的英勇睿智,心下敬服不已,默默决定以后誓死追随潇钰左右,沙场征战挥洒少年热血。
他话还未说完,众人只觉眼前剑光一闪,潇钰已割下金沙头颅,用床单随意裹了,扔到弓浩怀里道:“拿回去挂在城楼上,让所有人都看到,甘为朝廷鹰犬鱼肉百姓是什么下场。”
距离木床最近的赵婆子,被飞溅出来的鲜血泼湿半张脸,脖颈里粘稠温热的感觉提醒着她,老三刚死没多久就被人割下了头颅,“儿啊,娘对不起你,是娘没有教好,才让你走上这条不归路。”
一时众人跟着潇钰下了木楼,下面雪地中被少统领亲兵压着的金家人,目光不由放到弓浩手里提着的染血包裹上,那是……
“回城,”潇钰猝不及防下抱起滢乐飞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往山下疾驰而去,“别动,”少年收紧双臂将女孩禁锢在自己胸前,“家母久病不愈,请姑娘随我进城诊脉。”
他动身去安堡洲之前,柴氏就在看病吃药,这次回来,母亲的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发严重。
国公府的府医和外面的民间大夫他都请了,但那些大夫都诊不出柴氏具体得了什么病,每次都说些水土不服、忧思过重的话来搪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