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病气缠身,奚氏家主十分喜爱幽静,奚容隐居住的皓爽宅内种满了翠竹,奚池珺到时,父亲大人正在海边竹楼内拂琴。
“儿臣求见父王。”恭敬站在竹楼外等候父亲召见,奚池珺十分无奈,自从奚家撤到洛屏洲后,父王仿佛失去了曾经的雄心壮志,不再图谋天下霸业,每日弹琴画竹,过着隐士一样的生活。
许久一段琴音结束,竹楼内传来沉稳温和的男声,“进来。”
海风吹过竹林沙沙声响起,有竹叶随风飘落,竹楼二层一道挺拔身影出现,伸出手掌接过飘零的竹叶。
男人面容俊美,瞧着和奚池珺十分相象,妥妥的中年美大叔一枚,就是脸上半分血色也无,太过苍白透明了点。
抬脚上楼,待走的近了,奚池珺发现自家老爹的手,比几日前见时更惨白了些,几乎连里面的血管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爱怜摩挲着掌心的竹叶,目光看向远方的海水,奚容隐忧伤开口道:“珺儿不在书房与幕僚议事,跑到皓爽斋做什么?”
自从他毒发越来越频繁后,王府大事就全权交给了儿子处置,独自留在海边竹楼内做个清闲人。
“父王,您的病有希望了,神医此刻就在咱们洛屏洲地界,儿臣打算立即请人过府给您诊治,还望父王允准。”
不得到奚容隐的同意,他不敢擅自将神医请来,病的越久,父王的性子越发古怪,等闲不肯见任何人一面。
别说王府外的人和事,就是王府内的家人,什么时候想见父王,都必须规规矩矩在外求见。若没得到同意,就逾越规矩闯入皓爽斋,很可能会受到父王重重责罚。
“神医?珺儿糊涂了,父王的身体自己清楚,从奚家先祖自动喝下秘毒之时,奚氏一脉男子注定活不过五十岁。”
身为前朝皇族,奚家曾享尽世间尊荣,他们的真实姓氏其实是纥奚,数百年前这片大陆上最尊贵的姓氏之一。
为了掩人耳目,苟延残喘延续家族血脉,先祖喝下秘毒保命之后,就将阖族姓氏改为了奚姓,带着族人辗转流离,四处漂泊求生,小心翼翼保存了最后一支嫡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