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明月接过赤丹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看来不去一趟是不行了。”
她要闹随她去,若坏了规矩,以后个个都学的不成样子,那玉家才是真废了。
玉明月起身,赤丹拿了一条缃色厚缎披帛搭在玉明月肩上,让臃肿的冬装立刻就显出几分端庄和飘逸。
腊月的寒风凛冽,夹杂着小雪,玉明月抱着暖炉的手紧了紧,一行人朝二房走去。
赵氏院里的丫鬟看到玉明月进来,如蒙大赦,一溜小跑的替玉明月掀开帘子。
赵氏靠在榻上,脸色憔悴,发髻散乱,脸上还带着泪痕。
玉妙言站在榻边,眼睛哭的像红桃似的,玉二郎玉明川看到玉明月露出一丝羞赧。
为母亲所做羞愧,也为自己无能为力羞愧,明明是二房的事却要劳驾六妹妹处理。
“六妹妹。”玉明川羞的几乎抬不起头。
“劳驾二哥哥看二叔可在书房,若在的话,请二叔过来一趟。”
“好,有劳六妹妹了。”玉明川朝玉明月拱了拱手。
玉明月点了点头,在对面的座椅上坐下,小小的人儿却是不怒自威,小丫头们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
玉妙言愤怒的瞪向玉明月:“你是来看笑话的吧?”
玉明月接过丫鬟奉上的茶,捏着茶盖轻轻的拨着漂在上面的茶叶梗:“看什么笑话?难道我们不是一家人?”
“谁让你假惺惺做好人!”玉妙言红着眼睛吼道。
“大姐姐只长年岁不长脑子吗?但凡聪明一点也不会撺掇二婶和二叔这般闹腾,寒了二叔的心休了二婶,给大姐姐娶一后母回来,大姐姐日子会更好过些吗?”玉明月声音陡然严厉起来。
她这话看似教训玉妙言,实则是说给赵氏听。
“你凭什么教训我?我才是公府大娘子。”玉妙言最不服气的便是这个。
“难道你不该教训?不是大姐姐自己嫌弃李家大郎家世低微,不是侯府公门子弟,不愿嫁的吗?人家父亲升了中司侍郎你又觉得好了?”
“我没有,你胡说!”玉妙言被戳中心事,自然不肯承认。
“有没有你自己心中有数,大姐姐到底是国色天香还是王公贵胄之女,觉得天下男子就该你挑来拣去?又或者大姐姐只是容不得自家姐妹嫁的好?”
玉明月将茶杯咚的一声搁在桌上,眼神渐渐冰冷。
玉妙言满脸羞愤,反驳不出,又压不过玉明月的气势,只能哭。
赵氏看不得女儿委屈:“是你二叔要休了我,你凶她做什么?”
玉明月冷笑一声:“既如此,二婶叫我来做什么,看二房鸡飞狗跳?二叔真要休了二婶,我一个做晚辈的还能拦得住不成?”
“你……”赵氏被顶的险些一口气噎过去:“公府如今你主事,不找你,难不成找你阿娘。”
“二婶既然认了是我主事,又请我过来,那便听我安排,否则,我是不介意二叔再给我娶一个年轻貌美的新二婶回来。”玉明月也不和她客气。
“你……”赵氏险些被噎死。
这是一个小丫头该和长辈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