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明月冷静的不像个孩子,确切的说不像个女孩子。
“祝余,派人将马尸抬去冯家帐子,就说,这是国公府送他的礼物。”玉明月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马。
血淋淋的,让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是!”祝余应道。
玉明月不用查,但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嘛,堂堂武将又怎会是软柿子。
只是,她也不是软柿子。
欺她父兄不在京城吗,那就好好瞧瞧她玉明月怕不怕?
总觉得今年的春猎不够热闹,原来是少了场压轴大戏。
陪着圣人狩猎的人都回来了,安静的营帐,渐渐热闹起来。祝余也是这时把马尸送到了冯家帐前。
血淋淋的马尸,带着骚腥味,还有议论纷纷的人群,冯夫人一下就怒了。
“你们定国公府欺人太甚,等将军回来定要好好在圣人面前参你一本!”
“冯夫人说的没错,是要好好在圣人面前说道说道。”一道童声由远及近。
围在周围看热闹的人看到玉明月过来下意识的让开了一条道。
玉明月杏黄色的骑马装上沾满污血,本该满身狼狈,可是并没有。
脊背挺直,仪态高贵,眼神凌厉,让人不敢直视。
倒不是她们怕一个十岁的孩子,而是玉明月本就一身的血,在晚霞的映衬下,更添几分诡异的血色,这些组合到一起,让她整个人带着莫名的杀气。
“你想干什么?”冯夫人看着血人般的玉明月下意识退了一步。
“我来是要好好和冯夫人算算这笔账!”玉明月冷笑。
“你害我女儿摔断了腿,我冯家大度不计较,没想到你定国公府竟然几次三番的找上门是欺我冯家位卑还是连圣人都不放在眼中?”冯夫人也不算蠢,知道抢先占据舆论,误导众人。
“冯夫人,撒谎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你自己不怕,难道不怕祸及子孙?人尽皆知,我父兄不在京中,定国公府势微,而冯节度使权霸一方,深得圣宠,论官职,还是我父亲上官,冯夫人说冯家位卑?难道是嫌圣人赏赐的官职小,不满于此?”
不待冯夫人开口,玉明月又道:“你的女儿冯娘子欺我年幼,几次三番羞辱于我,许多人都看到过,她自己不慎落马,冯府迁怒于我,便在我的马上动手脚,害我性命,幸有祖先保佑,逃过一死,今日我来,便是要讨个公道。”
玉明月的表情是超乎年龄的平淡,带着贵女镌刻在骨子里的高贵和矜持。
即便这般狼狈也丝毫不输气度,她的淡定和有条不紊,虽然略过了事故的惊心动魄,可却让她的话更有可信度。
“休要胡说八道,谁要害你,国公府到底是怎么教女儿,红口白牙的冤枉人,你母亲出自青河崔家,难不成崔家就是如此教女儿的?”冯夫人到底是见过世面,还算镇定,甚至不惜把青河崔家拉出来。
玉明月幽幽笑了声,那表情让冯夫人心底莫名一紧。
“所以,冯夫人的意思是我自己把我的马杀死,把自己搞得满身狼狈来诬陷你?”
冯夫人故作镇定的淡笑:“谁知道呢?”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我的汗血宝马千金难买,是我阿舅送我的生辰礼物,你们冯家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