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门关着,里面亮着灯,他可能在里面忙什么课业吧。
反正没在外面就行。
初念蹑手蹑脚走出来。
正要进卫生间,余光看到阳台的灯亮着。
初念脚步一顿,看过去。
姜以则弯腰从盆里拿了她的外套正往晾衣架上挂。
“!!”
初念眼皮一跳,来不及多想,直接便冲了过来。
她还没开口,姜以则看过来:“洗衣服了怎么不晾起来,这么潮在盆里放一晚上,不怕滋生细菌?”
“……我就是出来晾衣服的,你去睡吧我来就好。”
初念看了眼盆里的衣服,幸好她把内衣藏在了最底下,姜以则才晾了一件,底下的衣服没露出来。
她正暗自庆幸,姜以则弯腰拎起第二件:“也没几件,我来挂就行,你不是困吗,回去继续睡吧。”
语落,盆里的一件藏蓝色针织纱被他提溜起来。
文胸不知怎么跟针织衫搅在了一起,连带着被不小心拎起。
初念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视线顺着他的手上移,落在他素来温润的脸上。
他大概也是没料到,神色明显一顿,就那么僵硬地望着手里的东西。
来不及多想,初念一把夺过来抱在了怀里,脸颊涨得通红。
姜以则不自在地收回手,咳了两声:“抱歉,我不知道……”
他顿了顿,后面的话没再说,“我回书房,你自己来。”
听到书房的关门声,初念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放松下来。
大晚上被刺激的,她瞌睡都惊跑了。
她拿衣服撑把衣服挂起来,正要往晾衣架上勾,一抬头发现姜以则这里的晾衣架很高,她踮起脚尖都够不到。
而且晾衣架是固定的,不能调节高低度。
环顾四周,阳台上也没有能把衣服举起来的伸缩杆。
姜以则怎么会不买伸缩杆呢?
对了,人家身高不需要那玩意儿。
她这种小矮子才需要。
今晚上这衣服洗的真是令人懊恼!
早知道她就不出来了,就让姜以则给她挂上去。
第二天她就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初念四下看看,发现他这里连个板凳都没有。
好在阳台上摆了两盆绿植。
她眼珠微动,把其中一盆搬过来放在中间。
她这么轻,踩着他花盆应该就可以够到了。
初念拿着衣服,扶着旁边的墙壁,两只脚各踩在花盆两端的边缘上保持平衡,果然够起来容易多了。
姜以则在书房里坐了会儿,突然想起晾衣架她可能够不到的问题。
他重新开门走出来,站在客厅,就看到初念踩着花瓶正往上面挂衣服。
鬼主意还挺多。
初念把手里最后一件衣服挂上去,隔着衣服间的缝隙看见不远处站着的姜以则。
客厅没开灯,她乍看到人影吓了一跳,不自觉就往后退,脚下登时踩了个空,整个身子跟着往后面倾斜。
姜以则皱眉,心都悬了起来,迅速冲上去搂住她的腰。
初念趔趄着后退两步,背抵在栏杆上,被他顺势压了过来。
姜以则将她紧紧护在怀里,还有些心有余悸,拧眉斥道:“晾个衣服而已,非得折腾成这样高兴了?
花盆是能随便踩的?”
初念垂下眼睫,小声反驳:“我本来很安全,你非要冒出来吓我,怎么还成我的错了?”
姜以则:“……”
今晚这事一波三折,初念心里也很烦。
如今被他教训有点不高兴,赌气地伸手推他:“我晾好了,回去睡觉了。”
姜以则抱住她不松,声音温和下来:“怎么说你两句还委屈上了?
这里是阳台,栏杆就这么高,你刚刚万一摔下去让我怎么办?”
初念垂着头沉默,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唇瓣被她咬得充血。
姜以则揉揉她脑袋:“是我的错,我不该说你。”
刚刚他不走开就没这些事了,本来也不能全怪她。
初念抓住他手臂使劲咬了一口。
听到他因为疼痛传来的闷哼,她才解气了点,松开:“你以后不许凶我。”
姜以则看着手臂上的牙印,眼里含笑:“嗯,不凶你了。”
阳台上丝丝缕缕的风吹进来,夹杂着几许凉意。
初念穿的单薄,打了个颤栗:“有点冷。”
姜以则将人打横抱起。
初念脚下一空,双臂自然勾住他的脖子。
四目相对,他眸色里泛着柔光:“我送你回房间。”
将人放在卧室的床上,扯过被子盖住。
初念眨了眨眼:“很晚了,你快去睡吧。”
姜以则双手按在她身侧的床褥,上体前倾贴过去:“那,睡前讨点福利。”
他封上她的唇,口舌间温度滚烫。
初念嘤咛一声,乖顺地阖上眼,睫毛簌簌。
不知过了多久,他放开她,眼底染上几分不明的浑浊。
他压抑着什么,开口时声音微哑:“晚安,睡吧。”
帮她掖好被角,姜以则起身出去。
初念盯着头顶的天花板,还回味着方才的吻。
指腹探上去,抚过柔软的唇瓣,随后钻进被子里把脑袋蒙起来。
初念第二天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姜以则早上有去学校操场跑步的习惯,他这是回来没带钥匙吗?
她抓抓乱糟糟的头发,心里嘀咕着趿上拖鞋从卧室出来。
走到门口,她眼皮还黏糊的睁不开,随手抓着门把手咔哒一声,她打着哈欠含糊不清地抱怨:“你怎么出门不带钥——”
哈欠打到一半,看着门口站着的冷峻男人,她表情逐渐凝固:“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