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下一秒,他就眼见着自己额头上的伤不再流血,渐渐泛白,只是眨眼工夫,本就红豆粒大小的伤口开始溃烂开去……。
他急忙从怀中拿出药粉,洒在额头上,立时犹如锥心刺骨的痛由额头蔓延开去,痛得他浑身颤抖不已。
可溃烂还在蔓延,除了蚀骨的痛,他还能闻到一股子酸酸的味道,他用了好几种药粉,均对额头上的溃烂没有丝豪的作用。
生平第一次,他对毒束手无策。
看着无法扼制的伤口,他有些慌了,若再不处理,自己整张脸都会烂掉。
他愤怒的低吼一声,最终颤抖着手从腰间拔出匕首,生生将已溃烂的半边额头刮下大片皮肉,直至露出森白的头骨。
痛,极至的痛让他痛不欲生……,他吞下一颗药丸,又上了些药粉,伤处终没再溃烂。
看着自己露出森森白骨,和半边血淋淋的脸,好像嗜血的魔鬼,他发出桀桀怪笑。
“好你个苏婉言,你一出手就毁了本座最珍视的容颜,很好,很好,本座能遇到你这般强颈的对手,本座,很,开,心。”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
“谁?”
他低喝一声,邪魅的眸子充满骇人杀意看向房门。
“墨先生,月妃娘娘醒了,请您过去一趟。”
门外传来婢女的声音。
“知道了,本座一会儿过去。”墨时仪沉声说。
“是,奴婢告退。”
婢女的声音落下,便听到轻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墨时仪处理了自己的伤,换了件紫色的衣袍,又拿出一张新的白色面具戴上,转身走出房间。
夏月珠昏迷了三天,终于醒来。
她趴卧在床榻上,憔悴的面容上盈满极至的愤恨,赤目如血,咬牙切齿。
“苏婉言,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婢女走到床榻边抚住夏月珠的手,跪在她面前,说:“月妃娘娘您息怒,万不能扯动了伤口啊。”
“息怒,我的心都要被怒火烧尽了,那个贱人差点把我打死,我要让她死,让她立刻去死……,要你去请墨宫主,人呢?”夏月珠愤怒的喝道。
“墨宫主说马上过来,您……一会儿控制一下情绪,可别惹怒了宫主才好。”婢女说着,拿着丝帕为夏月珠探试着额头上的汗珠。
夏月珠推开婢女,喝说:“惹怒?我花着重金请来他,好吃好喝,恭恭敬敬的供着他,他却一直没有弄死苏婉言,还说自己是毒皇,我呸,他若再不能让苏婉言死,我定要……”
“要杀了本座吗?”
低沉的声音传来,墨时仪一身紫袍,带着白色的面具现身。
夏月珠看到他,那惨白面具浸透着阴森恐惧的气息,让她毛骨悚然。
她满是怒意面容上迅速转变成惶恐,美眸立泛了泪花,悲悲怯怯的说:“月珠怎么敢,墨宫主,请原谅月珠一时气愤的口无遮拦,这些日子我一直奉您如上宾,绝无不敬之意。
苏婉言这个贱人,竟然胆大妄为,狠毒到了极点,我差点生生被打死,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您帮我杀了她,我可以答应您一切条件。”
墨时仪看着夏月珠,此时的她,面容消瘦苍白如纸,发丝散乱,盈满泪的眸子里尽是凄然悲苦,再不似往日那风姿绰约高贵典雅的月妃娘娘。
她再可怜,都激不起他一丝怜悯。
之前他给予苏婉言的不过是试探,苏婉言给予他的回敬,激怒了他,也让他很是兴奋,终是遇到了绝好的对手,现在,他要正式开始与苏婉言斗医。
他幽幽一声叹息,说:“苏婉言一定会死在本座的手上,找个理由,让我正大光明的出现在摄宁王府中,不可暴露本座的真实身份。”
“好好,只要能让苏婉言死,您说什么都可以……”夏月珠欣喜笑说。
墨时仪将两个药瓶放在桌案上,转身大步离开。
婢女拿过药瓶,欣然笑对夏月珠说:“月妃娘娘,墨宫主愿出手,必会如娘娘所愿的,奴婢给您换药吧,您的伤多亏墨宫主的药……”
夏月珠安静的趴着,美眸中氤氲狠戾……,此仇不服,她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