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凝眉充满探究看着她,说:“苏婉言,你大婚后两次进宫,都让朕惊艳不已,朕是说你深藏不露,还是说,你非苏婉言……”
苏婉言淡淡一笑,说:“皇上,臣妇有太后与外祖父宠着,自是任性娇纵了些,但臣妇并非不懂情理,嫁人后自然要收敛。”
皇上释然一笑,说:“之前的命令作废,你且与摄宁王好好相处吧。”
“皇上您身心倦乏,要好好休息,若没什么事,臣妇便告退了。”苏婉言说。。
“好,去吧。”皇上说便闭上双眸。
苏婉言恭敬一礼,转身走出偏殿。
她一边走,一边在心中骂着司徒渊。
你们缺德带冒烟的司徒渊,你爱就爱了,为什么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对我的在意,你可知,你的爱陷我于危险,你真的爱我吗?
她与皇上说,司徒渊去慎刑司陪她,是司徒渊想离间她与皇上……,可皇上会信吗?
此刻,我已成皇上砧板上的鱼肉,是可拿捏司徒渊的把柄,这将比死更可怕。
林总管送走了摄宁王与王妃,走进偏殿中,见皇上睡在软榻上,他拿了薄被悄然盖在皇上的身上。
皇上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五彩的房顶,象是在自语:“朕把苏婉言嫁于摄宁王,想着司徒渊定不地好好侍苏婉言,如此会让疼爱苏婉言的元家与司徒渊生出仇怨,最好二者互相打压才好,那便省得朕动手了。
然,现在看着好象……朕成就了一段美好姻缘,元家与摄宁王要结盟了,这可绝对不行。
朕是想借苏婉言这个祸水,激起千层浪,朕的局想的万全,却独独没想到,苏婉言这蠢货变聪明了,此局……废了。”
林总管卑躬屈膝着,笑呵呵的说:“但老奴未见皇上有失望,皇上是又想到别的法子了?”
皇上嗤笑一声,说:“是想到一个法子,这个法子应该更好用。”
未央宫中,太后坐于大殿中黑沉着脸,不时看向殿门口。
木兰跑进来,笑说:“回来了,王爷和王妃回来了。”
“啊?人呢,在哪,在哪呢?”太后连忙起身奔向大门口,向外张望着。
“呐,王爷背着王妃过来了。”木兰指着走过来的二人说。
“这,怎么还背着,是婉言这丫头受伤了,是哪个混账东西,敢动丫头,哀家定不饶他。”
太后说着,由刘总管搀扶着迎上前去。
苏婉言看到走来的太后,她笑着招手,说:“姑姥姥。”
“哎哟,婉言,可怜的丫头啊,你伤到哪里,疼不疼啊……”太后到近前,满眼疼惜,抬手轻轻抚着苏婉言的脸颊。
“姑姥姥,我没事,您别担心。”苏婉言笑说。
“还说没事,这都背着回来的。”太后愁苦着说。
“真的没事,我可以下地走的,是他非要背着。”苏婉言笑指司徒渊说。
太后这才意识到司徒渊背着苏婉言,她欣然一笑,说:“这丫头可是不轻,别把摄宁王累坏了,快,快回殿中坐。”
几人走进大殿中,司徒渊将苏婉言轻轻放在软榻上,太后坐在她的旁边,说:“快让哀家瞧瞧你的伤?”
苏婉言推开太后的手,笑说:“都说没伤了,不必看。”
太后沉着脸,说:“你骗哀家是三岁小孩子?哀家还能不了解慎刑司吗?进去不管有罪无罪,必会打得遍体鳞伤。”
太后转头狠瞪木兰几人,说:“她们几个不长心的,这么大的事竟瞒着哀家,哀家刚才知道,真真要把哀家气死了。”
“是我不叫她们告诉姑姥姥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有摄宁王,他是不会让我有事的。”苏婉言娇俏笑说。
太后也笑了,将苏婉言散开的发丝捋到耳后,看向司徒渊点头,说:“嗯,哀家听说了,摄宁王一直在慎刑司陪着你,能见你们如此恩爱,哀家很是欣慰,丫头的眼光真真不错,为自己寻了这么好的夫君。”
太后因皇上儿子一直很讨厌司徒渊的,但从苏婉言大婚后,她看到司徒渊对苏婉言的好,她开始慢慢接受司徒渊。
“哀家刚听说了,是辰妃设计谋害瑾妃,又报复你,真想不到,那么敦厚善良,温柔娇弱的辰妃,心肠竟如此狠毒,皇上赐她缢刑,哀家都觉得轻了,应该将她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太后恨恨的说。
苏婉言叹息一声说:“恶人终得恶报。”她看向司徒渊,说:“我想去看看瑾妃。”
司徒渊轻蹙剑眉,说:“看她作甚?”
太后握着她的手,说:“哀家刚才去看瑾妃,掌事嬷嬷说她精神状态很不好,谁也不见。唉,她那么看重那孩子,结果没了,她定是伤心之极。
你去了也见不到她,先别去了。”
“我要去,有些话我想问问她。”苏婉言说,美眸中泛着阴郁。
司徒渊看着她的坚决,释然一笑,说:“好吧,本王带你去就是。”
“你这丫头,才回来便要走,你就不能让哀家省心些,好好在哀家这里将养身子?”太后说。
苏婉言抱住太后,撒娇着说:“我是怕姑姥姥担心,就先回来报个平安,我就过去看一眼,马上就回来的。”
太后无奈摇头,笑说:“真是拿你没办法,木兰,去多拿些软垫子给你家王妃……”
司徒渊抱起苏婉言走出未央宫,坐上太后的凤辇,向瑾妃的寝宫而去。
宣若宫,宫婢急急走进寝殿中,垂手恭立,说:“禀瑾妃娘娘,摄宁王妃求见。”
躺在床榻上目光呆滞的瑾妃闻言,空洞的眸子里现出一丝惶然,转头看向宫婢,摇了摇头,虚弱的说:“不见,本宫谁都不见。”
“忘恩负义,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娇声传来,司徒渊扶着苏婉言走进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