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司徒渊抱着她上了望星阁。
苏婉言记得,他第一次带她上望星阁,是他与她合作引诱夏月珠,上来扮恩爱的。
这一次,他带她来,又有什么目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很累,我想睡觉。”苏婉言不耐烦的说。
司徒渊将她放下来,轻吻她的脸颊,柔声说:“苏婉言,生辰快乐!”
苏婉言翻了大大的白眼,说:“快乐个屁。”
司徒渊粲然一笑,从腰间解下玉笛,置于唇边轻轻吹奏。
流畅悠扬的韵律环绕,苏婉言听着听着弯起唇角,陶醉于美妙的乐曲中,片刻后,她禁不住随着那乐曲翩翩起舞。
司徒渊吹着玉笛,看着仿若月下仙子的苏婉言,他的心荡漾着的欣悦的悸动,眸中满满的爱意。
“彭”一声炸响,把正慢舞的苏婉言吓了一跳,司徒渊放下玉笛将她抱在怀中,指着天空那点炸开的火花,说:“看那边。”
苏婉言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就见黑色的夜幕中绽放了一朵朵璀璨的烟花,须臾间整片天空盛开起了火树银花,层层叠叠,五彩斑斓,象怒放的百花,争奇斗艳,绚丽无比。
苏婉言笑看满天空的烟花,潋滟美眸中慢慢盈满喜悦的泪光,唇边洋溢着嫣然笑靥。
“喜欢吗?”司徒渊问。
“喜欢,我最喜欢烟花了。”苏婉言笑说,一滴泪划落脸颊,她抹掉那滴泪,又道:“只可惜,它们盛放的时间太短了。”
“只要你喜欢,我可以每晚都放给你看。”司徒渊说。
苏婉言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最绚丽与短暂的美,就是烟花的宿命。”
“还好你喜欢,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惊喜,我不懂女人,我问了云楮林,他说女人都会首饰,漂亮的衣裳,烟花,我见你平日极少带首饰,衣裳都穿样式简单的,觉得烟花你一定会喜欢。
我在努力了解你,等明年你的生辰,我一定能送你最喜欢的。”司徒渊说。
苏婉言看向他,看到他熠熠星眸中真挚的爱意,她的心一窒,一股酸楚涌上心头,她低下头,轻声说:“你有心了,我很喜欢烟花,谢谢。”
司徒渊撩起她的下颌,看到她眼中闪动的水光,轻轻吻在她的眼睛上,说:“婉言,谢谢你能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苏婉言紧紧贴在他健硕的胸膛上,听到他强颈的心跳声,一下下敲击着她紧闭的心门。
滚烫的泪一滴滴划落,她昂起头看向天空中美丽的烟花,笑容灿烂。
这一世的她,变得很爱哭,特别是在他面前,屁大点事就感觉委屈得不得了,她感觉自己太没出息了,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总有那么多莫名奇妙的委屈与心酸。
烟花放了好久,她懒懒的依在他的怀里,缓缓闭上双眸。
司徒渊感觉怀中的人儿身子一矮,他低头看到睁开惺忪睡眼的苏婉言,宠溺一笑,轻轻将她抱起来,说:“睡吧,我抱你回去。”
“嗯。”苏婉言嘤咛一声,深深依着他安然睡去。
如果,她不是苏婉言,他不是摄宁王,她是不是有勇气,与他一起去尝试一下至死不渝的爱情呢?
两日后,苏婉言坐上了瑞王司徒澍的辎车,带着木兰四人,还有冷鹰和一队护卫离开了摄宁王府。
苏婉言微微撩起车帘,看着渐渐远离的摄宁王府,司徒渊还站于门庭下目送着她的离开。
心突然酸楚不已,又空荡荡的,好似丢了什么东西。
一只小手抓住她的手,说:“皇婶婶这是舍不得皇叔吗?你不是很讨厌皇叔,巴不得离皇叔远远的吗?”
“你哪只眼睛看我舍不得他了。”苏婉言掩视着心中的酸楚。
“唉,你们大人啊,都是口是心非的,就象我母妃,说不想父皇来,可父皇若去了别的嫔妃那,母妃就会不开心,女人的心海底针,难以琢磨。”司徒澍象个小大人似的说。
苏婉言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她以为想去常州,过司徒渊这关不容易,即使让她去,他也会跟着她,把她看得死死的,没想,他帮她准备好了出门的一切事宜,还叫冷鹰带着护卫为她保驾护航,他说会在家中等她回来。
她终自由了,她应该高兴之极的,可,她有些郁闷,心中在猜测着,他是不是军营中的事很忙,还是说,他之前对她的好,一切都是假象,他是另有目的的,还是,趁她不在家,他去找云楮林,去找别的女人……。
她胡思乱想着,自己折磨着自己,突然,她尖叫一声。
“我的妈啊,皇婶婶你抽什么疯啊,好可怕。”司徒澍被她吓了一跳,红扑扑的小脸尽是惊恐。
她看了看司徒澍,长长吁出一口气。
白蕉蕉,你这是在犯残吗?与司徒渊在一起时,你烦得不得了,现在他给你自由了,你开始想他……,想他?
我为什么要想他,白蕉蕉,你清醒清醒吧,你与他是不可能的,你是不相信爱情的,男人的鬼话不能信的,你别犯傻……。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她心中默念着这句话,强行除去心中纷乱的思绪,睁开眼眸瞬间,再回归清冷沉静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