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言回到齐府,经长廊时看到一旁花团锦簇的花园中,表兄元铮手捧一束花含情脉脉的递给羞答答的齐紫娴。
金色的晚霞倾洒而下,姹紫嫣红被蒙上了淡淡的金光,使得百花娇美的让人眩目。
如此美景却美不过,沉浸于爱河中情侣那幸福甜蜜的笑靥。
苏婉言看着浓情蜜意的二人,她微微挑起唇角,欣然一笑。
心头莫名升起一丝怅然,代替了如花笑靥,她幽幽一叹,快步走出花园。
她来到齐恒的院子,走进寝卧中,看到齐恒躺在软榻上,齐夫人正在为他施针。
“齐叔叔,不好意思,我回来的有些晚了……”
齐恒笑看她说:“王妃回来了,听说您去见朋友了,怎么没请朋友来家中坐坐,好让老夫好好招待一番。”
苏婉言笑说:“齐叔叔不必客气的,我这两个朋友性子有些怪,不善交际,他们来常州我也挺意外的。”
齐夫人抬头看她笑说:“王妃来看看,我这针施的可还准确?”
苏婉言看了看,向齐夫人竖起大拇指,说:“婶婶好厉害,我只教了您两次,您就先记住了,看来您有做医师的潜质啊。”
“王妃莫要取笑我了,我这也是夫君在病,被赶鸭子上架的。您即说好,那以后便不必麻烦您了,今天若不是想着给老爷施针,应该还能与朋友多玩会儿的,定是叫您扫兴了。”齐夫人笑说。
“他们的爱好就是抓着我陪他们下棋,我已经陪他们玩一天了,坐着我腰都疼了。”苏婉言笑说。
齐恒说:“下了一天的棋?年轻人到是很少有耐得住性子的。”
苏婉言盈盈一笑,手不自觉碰到腰间的香囊,那里装着黑玉扳指和紫翡玉佩。
其实她对老神仙与眉山居士这两位忘年交的身份颇感好奇的,老神仙到是介绍了眉山居士,却从未说自己的身份,她便识趣的不好相问。
这两位老家伙见她这皇族还一身傲骨绝然的样子,更让她感觉二人身份的不凡。
她摸到黑玉扳指,想到太后说不让她把这物亮给他人看。
她拿出紫翡玉佩递到齐恒的面前,说:“齐叔叔,您可认得这块玉佩?”
齐恒一见那玉佩,立瞪大眼睛欲起身,被齐夫人压住:“哎呀,老爷您别动,身上还有针呢。”
齐恒躺下来,一脸惊讶看着苏婉言说:“王妃,可否把玉佩给老夫看看?”
苏婉言将玉佩递到齐恒的手上,齐恒小心翼翼的捧着玉佩,激动的手微微颤抖着。
“紫翡,雅竹图……这是苏子,眉山君的贴身之物啊,王妃,你是如何得到此物的?”
“苏子?是很厉害的人物吗?”苏婉言问。
“苏子,苏大家,子之不可及也,犹天之不可阶而升也,是天下学子仰望的神祇。”齐恒眸色闪亮,一脸的向往与崇拜。
“天下学子仰望的神,哇,这可厉害了。”苏婉言笑说。
“王妃,这快告诉老夫,您是如何得到这玉佩的?”齐恒紧张的追问。
他心中猜测,如此亲密随身的东西流于他人之手,莫不是苏子身遇不测?
苏婉言看出他的担心,笑说:“我今天去见朋友,我那位朋友带了苏老先生来,我们在三人对弈,我赢了苏老先生,他对我的棋艺好奇,便要我为他画个棋谱,便把这玉佩给了我。”
“您,见到了苏子?王妃可知他老人家住在哪里,老夫可否去拜望苏子?”齐恒激动的看着苏婉言。
苏婉言尴尬一笑说:“我们在致远斋见的,但他们住在哪里我却不知了。”
齐恒颓然叹息一声,说:“唉,苏子是稷下学府的创办人,学识渊博,德高望众,誉满天下,世间学子都以拜苏子为师而荣耀,当年,我本是考上稷下学府的,不想大病一场,之后遇到王妃的外祖父,元太师,得老师赏识收我为弟子,令我受益匪浅。
哦,老师就是苏子的学生,各国的重臣几乎都是苏子的学生。”
“哦,原来这苏老先生这么有来头的,他好平易近人的。”苏婉言说着,看向齐恒说:“齐叔叔这么想见苏老先生,那等我画发棋谱,我带上您一起去拜望他老人家吧。”
“哈,那可是太好了,我一直想一睹他老人家的真颜。”齐恒欣喜笑说。
他缓了缓喜悦的心神,将玉佩交还给苏婉言,又道:“原来王妃还是个博弈高手,真不知王妃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优秀。苏子是个棋痴,视棋如命,这就难怪他老人家会成为您的忘年交,还把玉佩给您了。
这玉佩您可收好了,学子们见它,亦如见到苏大家,可召令天下学子为王妃所用。”
“招令天下学子……,呃。”苏婉言看着手中的玉佩,有点感觉这是烫手的山芋。
学子就是国家未来,是国之栋梁……,还有苏子那些各国重臣学生,见这块玉佩都会听命于她吗?若是皇上知道她有如此恐怖的号召力,立刻就得派人来杀她吧?
这玉佩还是藏起来吧……,她将玉佩上回到香囊中,手碰到黑玉扳指,暗叹,这两个要命的玩意,下次见两位老家伙说什么都得还回去。
她看向齐恒,问:“齐叔叔,你可知苏老先生的至交好友?”
“苏子的至交好友?现今还在的有李大家,辛大家还有陆大家都是苏子的至交好友。”齐恒说。
“哦。”苏婉言点头,想着老神仙是这向大家中的哪一位。
“对了,还有爵亲王,爵亲王年轻时也是苏子的至交,两人还被称为文武双圣,只是爵亲王后来隐世,再没人见到,也不知苏子与亲王还有无联系。”齐恒说。
“血爵!又是血爵……”苏婉言闪亮的眸子里有着惊讶。
老神仙……,会是血爵吗?
老神仙,面对她如亲切慈祥的老父亲,可再亲和也难掩他与生具来的王者霸气,还有偶尔阴沉下脸色,非常可怕,叫她不觉背脊发寒。
还有,老神仙今天向她打听灭门惨案了……,她的心中几乎已确定,老神仙极可能是血爵。
她看向齐恒说:“齐叔叔,霍达的消息散出去了吗?”
齐恒说:“早就散出去了,已把府衙里里外外都设了埋伏,只要凶手前来定能落网?”
苏婉言摇了摇头,说:“您马上调人来府上,我觉得凶手一定知道霍达在您的府上,为防万一,请您多调些人手来守护齐府,万不能让家人有事。”
齐恒点了点头,看向外面喊:“来人……”
苏婉言看着齐恒吩咐手下,她心思沉郁,续而她走出房间与站于门口的木兰小声说:“你与良玉悄悄去趟致远斋,看看两位老家伙还在不在,若在,监视他们所有举动,我怀疑老神仙是血爵,如证实立刻发哨弹告诉我,千万要小心。”
“是。”木兰与良玉向她拱手,随之转身离开。
她回到房间,齐恒感觉到她脸色不对,她到没说什么,因为一切还只是她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