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言看着远处元太师巍峨挺拔的身影,竟有一丝错觉,元太师象极了前世的爷爷,她的眼眶有些湿润。
重世于这个世间,许是苏婉言骨子对元太师深入骨髓的畏惧,加之元太师总是肃冷威严,很不好亲近的样子,她对元太师总是敬而远之。
然,在常州接到元太师的书信,看着端正又漂亮的小楷书,字里行间感受着长辈对晚辈疼爱叮咛,她不尽热泪盈眶。
在前世她上医学院后,每个星期都会收到爷爷寄来的信,都是用毛笔书写得端正小楷,信中都是爷爷对她无尽的疼爱。
她突然想,自己能重生,那爷爷是不是也可能重生,是不是元太师就是爷爷的重生?
“恭迎瑞王,摄宁王妃回京城。”
元太师带着元家人向停下的马车,恭敬行礼。
司徒澍扒着车帘,向众人招手,笑说:“罢了罢了,不必多礼。”
苏婉言撩起车帘欲下车,一只宽厚的大手伸向她。
她握住那只温暖的大手,看着一脸慈爱笑意的元太师,亦如看到爷爷,鼻子一酸,眼眶热辣辣的。
她跳下马车直扑进元太师的怀里,藏起了盈满泪的眸子,撒娇的说:“外祖父,婉言好想您。”
元太师看着怀中的苏婉言,有一丝诧异,这丫头,从小就怕他,从不愿与他亲近,今日,她竟象个小女儿扑进他的怀中撒娇,他即错愕又惊喜。
元太师温柔的拍着她的背,宠溺笑说:“哈哈,外祖父也想你了,说起来,你还从未出过这么远的门,常州发生那些事,你也跟着受苦了。”
苏婉言悄悄拭去泪,抬起头来笑意盈盈看着元太师,说:“不苦不苦,我到觉得挺有意思的。”
元太师的大手抚了抚她的头,满脸慈祥宠爱,说:“常州的事,你做的很好。”
苏婉言嘟了嘟嘴,俏皮的笑说:“只是很好吗?您在信中可是把我夸得跟酱蝶似的,回来了,我要听外祖父亲口夸夸我?”
元太师笑着摇头,点了点她的鼻子,笑说:“你这丫头……,你学了医术,能做到悬壶济世,外祖父和元家所有人都以你为荣。”
“嘿嘿,这还差不多。”苏婉言说罢,笑着向舅父元泽方还有大表哥,及元家一众长辈,微微一礼说:“婉言见过各位长辈,也谢谢长辈们跑来城门迎我。”
众人都知着向她还礼:“王妃救了一城的人,如此善举足可写进族谱中,光宗耀祖,我们来迎王爷是应该的。”
元泽方上前,说:“王妃不光是消除了恶疫,还帮着齐刺史破了灭门大案,还为税改出了极好的点子,王妃,您这是让我等,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您就是你们元家的荣光。”
苏婉言娇羞的说:“舅舅,虽然我挺爱听夸讲的话,您这夸是不是有点过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只夸几句算什么,你可不知,一向低调父亲大人,知你在常州的事后,竟叫下人们向满世界去传播你在常州的事。
知你今天回来,还特意在最热闹的街市上设了粥棚,也是为宣扬你以高超医术治好恶疫,救了常州百姓的善举。”
闻言,苏婉言挽住元太师的手臂,小鸟依人的依偎着他,笑说:“外祖父,您这样夸自家孙女,真的好吗?”
元太师却昂起头,手捋着胡须,笑得一脸傲然。
元泽方笑说:“你自小胡作非为的,父亲大人因你受了同僚不少责问,你在常州的事,可父亲大人扬眉吐气了一回。”
“扬眉吐气?”苏婉言苦笑,说:“对不起,婉言从前不懂事,累得外祖父与元家人被我连累挨骂了,以后我再不会胡闹了。”
元太师笑看她欣然点头,说:“你真的长大了,你娘泉下有知,定会很欣慰的。”
元泽方向元太师拱手一礼,说:“父亲,王妃一路辛苦,还是让她回王府歇息吧,我们改日再聚。”
元太师笑看苏婉言,说:“处理了疫情后你也没好好休息就回来了,你先回王府,三日后,你与摄宁王一起来元府,外祖父为你摆宴庆功。”
“外祖父最好了,我先扶您上马车吧。”苏婉言说着,搀扶着元太师走去他的马车。
苏婉言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司徒澍拖着圆圆的小下巴看着她,说:“皇婶婶,元家人对你真好,好有人情味啊,我挺羡慕的,要不,我认你舅父元大人为亚父吧,那样我就能常去元家玩了,元家人应该也会象疼你那样疼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