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拉起苏婉言,:“这么美的雪景,哪还能在屋里呆得住,我们去御花园,前些日子听说梅花打了骨朵,想来今日应该是梅花盛放的景象,踏雪寻梅岂不美哉。”
苏婉言挽着太后走出寝殿,看到又下起了雪。
雪花飘落而下,时而似碎玉琼瑶,时而柳絮翻飞,时而又似片片鹅毛。她抬纤纤玉手,雪花落于掌心,融化成一滴小小的水珠,冰冰凉凉的感觉,叫人心情愉悦。
她们漫步于雄伟壮观的皇宫中,金瓦白雪,红墙银衣,将一切都银装素裹。
无声的雪,漫天飞雪尽情挥洒着,将人间勾勒成诗一般的唯美意境。
不远处传来如银铃般的笑声,望过去,是几个宫婢在雪中嬉戏笑闹,为银白的世界里带了几分艳丽的色彩与灵动。
太后笑说:“那亭子里坐的是景怡啊,这丫头也很喜欢下雪,记得小时候,你和景怡总是吵架打闹,可一到下雪天就玩闹成一团,个个都造得跟小雪人似的回到哀家宫中。”
苏婉言看到坐于五角亭中的司徒景怡,她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她大婚后进宫,景怡想把她推下湖去,反被她踢下水,这一晃都有半年了。
司徒景怡是很喜欢雪的,可此时,她却静静的坐在亭子里,看着宫婢在疯闹,她的脸上似乎有着一缕愁苦。
“景怡,看着不太好高的样子?”
“皇上打算和玄月国重修旧好,想让景怡去和亲,皇后为此与皇上闹得很不悦,唉,闹有什么用啊,这便是皇家公主的命运。”太后说。
“现在我东洲国,国泰民安,特别之前杀掉东赢国师,其它国再不敢进犯我大晟的,为何还让公主去和亲?”苏婉言说。
“皇上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吧。”太后说。
苏婉言看着亭中的忧伤黯然的司徒景怡,突然感觉她好陌生,再不是她认识的那个爱笑爱闹,任性刁蛮,高贵傲慢的小公主了。
和亲,应该是以此为国家带来和平,或者巨大利益……她想不出如今的东洲国,有什么理由让公主和亲。
对于这个从小打到大的玩伴,她有些心疼。
总管刘琳指着前方,笑说:“太后,您看梅园的梅花都开了,衬上白雪更为娇艳好看了。”
太后看过去,笑弯了眉眼,:“嗯,真好看,今年梅花开的早了些,应该是今年冬天不太冷。”
如此美景,太后诗兴大发,她咏颂:“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
苏婉言忙接上:“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太后笑指她:“你这丫头,此前要你读书,你都玩命的哭,也不知你何时开窍了,那次宫宴上的飞花令,你可是给哀家长了脸呢。”
苏婉言嫣然巧笑,刚要说话,却听到女子的说话声。
“你们可有听说苏婉言那泼货,现升级成荡妇了,她嫁了摄宁王那玉一般的人儿,她还不满足,却丑人多作怪,为与摄宁王置气,跑去红颜坊找男人,而且还不是一个,咋咋咋,伤风败俗……”
“当时有几十个男人,其中一个是太傅之子,摄宁王气愤之极把那些男人都打了,太傅儿子打得尤其重,太傅气得向皇上告了御状。
结果,那贱人没被罚到,却累得摄宁王替她挨了一百杖,听说摄宁王被打得可惨了,真叫人心疼啊,苏婉言,她如此,不就是人尽可夫,丢人啊,她把皇家的脸都丢尽了。”
“这个苏婉言,就知她不是个不安分的,这个泼货哪里配得上俊美无比的摄宁王啊,太不要脸了,不知廉耻的腌臜下贱的东西,提到她都觉得恶心,我呸……”
太后怒极,刚要开口喝斥,被苏婉言拉住。
她摇了摇头,小声说:“姑姥姥,那件事本就是我做的不对,随她们说去吧,再者,我现在还是带罪之身呢,皇上叫我出府陪您,我若惹出事来,皇上定不会饶我,也会让您为难的。”
太后欣然,拍了拍她的手,说:“丫头真的长大了,若在以前啊,你定直接冲出去,把这几个打个半死不活的,现在你是明事理,懂进退了,很好,姑姥姥很欣慰。”
苏婉言娇俏一笑,指着另一方,说:“那边的梅花好象开的更艳呢,我们去哪边吧。”
木兰向婉贞使了个眼色,婉贞悄然退去。
她们在宫中走了一大圈,太后精神熠熠的,苏婉言看到太后湿了的鞋子,怕她受凉便回了未央宫。
“姑姥姥,我和司徒渊学了烹茶,我烹给您喝。”苏婉言向欢脱的小燕中到茶桌旁坐下来,深深吸了口气,沉下了心境,开始烹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