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鹰进到寝殿中,向苏婉言拱手一礼:“王妃有何吩咐。”
他心中虽然对王妃颇为失望,可他知道,王妃对王爷心中的重要,自然会对她礼遇有加。
苏婉言示意木兰几人,几人会意向她颔首,转身走出寝殿。
她看了看冷鹰,勾唇一笑:“冷鹰,过来坐吧。”她指了指一旁的坐位。
“王妃有何话直说便是。”冷鹰神情冷峻,站在那里没有动。
苏婉言看着冷漠的冷鹰,唇角的笑容中泛着一丝苦涩。
“冷鹰,王爷他,好吗?他,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他的心疾还好吗?告诉他不要熬夜,会熬心血,容易犯病……”
“王妃不必担心,这些天王爷吃的好睡得香,宣医师一直在王爷身边。”冷鹰道。
苏婉言无奈摇头:“你不必骗我,他那天那个样子,充满了愤恨与绝望,他怎么会好,我绝食,其实知道他不会见我,如此做不光是想见他,也是因为我知道他定是不好的,我想以这种方式陪他。”
她哽咽不已,低垂下眼眸,一滴泪潸然而下。
冷鹰看着黯然低泣的苏婉言,冷硬的心软下来。
邬泰可怀疑王妃对王爷的爱,因为他不懂爱,更没有看到王妃冲进火海中,奋不顾身救下王爷的那一幕。
他是将王妃当时的焦急与恐惶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这是害怕失去心爱之人的恐惧,他爱上了春禾,能体会情之一字可让人不畏生死。
那一刻,无关勇敢,无关利益,更无关理智,就只是简单的想让心爱之人平安的心境。
所以,他一直相信王妃是爱王爷的,只是血爵这个巨大的障碍挡在王爷与王妃中间,生生折磨着一双有情人,他为两位主子感到遗憾惋惜。
“王爷,还好。”冷鹰的语气不再冰冷。
苏婉言抬头看向冷鹰,美眸中盈着晶莹的泪,抿唇笑得温柔:“那日太妃与我说了他的身世,我才知他有着那般凄惨的童年,还背负着如此深仇大恨,我心疼之极,更担心他。
我突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因为我手中的黑玉扳指,是血爵的,那真的是我与血爵下棋赢来的,那时,只以为那人是位隐世的老人,真不知他是血爵。
去常州破案再次见到血爵,后来我才猜测出他是血爵……”
她沉吟了片刻,又道:“若我知道司徒渊就是楚泷的儿子,若我真是血爵的人,在身份被揭穿后,我应该有应对的方法,而不置于现在这般被动,茫然无措。
若我早知道一切,我一定帮他抓到血爵,帮他报仇雪恨。”
闻言,冷鹰眸色一亮,:“王妃,您真的想帮王爷抓血爵吗?”
“当然,我与他是夫妻,他的仇人,便是我的,我想证明自己清白,那唯有帮他抓到血爵。”苏婉言笃定的道。
“如此甚好,王爷定会相信王妃的。”冷鹰笑道。
苏婉言抹去脸上的泪,长长吁出一口气,:“你把我的话传给他……”
“好,我这便派人去告诉王爷。”冷鹰说罢便要走。
“等一下。”
苏婉言叫住他:“那个婢女小红,王爷可有派人去找?”
“这个,王爷只让我留在王府中看护着王妃,不知王爷有没有交待邬泰去找人。”冷鹰道。
“冷鹰,我求你一事,帮我去趟凤虞山。”
苏婉言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请帮我把这个交给春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