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晟守城军营,帅营中。
司徒渊操起桌上的砚台扔出去,又准又狠的砸在邬泰的头上,立时,鲜红的血从他的额头流淌而下,侵染了他大半边脸。
邬泰扑通跪地:“邬泰没有保护好王妃,是邬泰罪该万死,但邬泰不后悔,若不这么做,王爷何时才能找到血爵,何时才能报得大仇。
王爷怎么处罚,邬泰都豪无怨言,至少证实了,王妃确实是血爵的人。”
“邬泰,你别说了。”一旁的冷鹰,一脸焦急与担心的小声提醒邬泰。
司徒渊怒目而视着他,薄唇在微微颤抖着。
“你还真是忠心啊,竟敢擅自做主用王妃引出血爵来,那么,你告诉本王血爵何在?”
“这……,邬泰无能,跟,跟丢了……”
司徒渊抓起桌上的皮鞭,狠狠抽向邬泰。
他用足了力道,每一鞭抽下去,都将邬泰身上厚实的棉被抽裂出一道口子,没几下,那雪白的棉花上便已沾染上了鲜红的血。
邬泰紧闭着双眼,腰板挺得笔直,承受撕裂皮肉的痛。
冷鹰紧皱着剑眉,为这位生死战友心痛,更气他的自作主张。
他竟敢拿王妃的性命去引血爵,这万一要是有个什么闪失,那不是要王爷的命吗?
见邬泰被打得外翻的皮肉,他再不能无动于衷,上前抱住司徒渊的持鞭的手,跪下来。
“王爷,王妃下落不明,生死未知,还是赶紧去找王妃要紧啊,等找到王妃,您再处置邬泰不迟啊。”
司徒渊终住了手,极度的愤怒让他如狂暴的狮子,赤红的双眼充满骇人杀意瞪着满脸鲜血的邬泰。
“身为军人,第一使命就是服从,而你,自以为是,自作主张,你不配做个军人,从今日起,你滚出军营,大晟的军队,永不征用。”
邬泰刚毅的面容上立现惶然,抱住司徒渊的大腿:“王爷,我与您征战沙场十几载,我从未违背过您,您不能赶我走,您不能不要我,我,我错了,您饶我这一回,我再不敢了,王爷……”
“来人,将他赶出军营。”司徒渊一脚踢开邬泰,迈步冲出帅帐。
“王爷,王爷……”
邬泰起身要追上去,冷鹰拦下他:“你呀你,你不知王妃就是王爷的命啊……你,唉,王爷瑞正在气头上,你先听话离开,之后我会想法子劝王爷,叫你回来的。”
说罢,他丢下邬泰急急追了出去。
“王爷,我……”
邬泰泪眼模糊了视线,他这七尺硬汉,生平头一次心痛委屈的落泪。
他未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
王妃明明是王爷的仇人,明明可以用王妃引出血爵来的,王爷不忍动手,那他便为王爷做了这个恶人。
所以,他调动军中的人马,一路去劫杀王妃,一路则伺机而动追踪龙隐军,找到血爵。
当然,他知道王爷在意王妃,也不可能真的杀王妃,特此第一路人马,他用的全是神箭手,万保箭射出去,却能对王妃豪发无伤。
王妃是手握蛟龙令的人,龙隐军必会在暗中保护她,王妃有危险,龙隐军必会现身。
如他预料的,龙隐军真的来了,可他低估了龙隐军的杀伐果断,将他的第一队小两百的将士,屠杀个干净。
而后,他带着另一队去追踪,也没能追到。
他也是经历了无数战场的将军,却在龙隐军面前一败涂地。
如果,他在没有伤到王妃的情况下,追着龙隐军找到了血爵,王爷就不会生气了,说到底还是自己无能。
“邬将军,请您离……”
“滚,我不会走,我就是死也不会离开军营,离开王爷的……”
将士看着悲愤的邬泰很是无奈,苦着脸道:“邬将军,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您别为难我们,不然,我们只能强行请您出去了。”
另一个将士道:“将军,您听我一句,您若真心不想走,那就去帐外跪着,用苦肉计知道吧,王爷回来看您可怜,许就不怪责于您了。”
邬泰看说话的将士,觉得这苦肉计可行,他起身走出帅帐去,然后跪于大门口。
将士看他身上的衣衫破烂,还在向外渗着血,拿了件袍子还有蒲团给他。
“将军,您这衣袍都破了,千万别冻坏了,还有跪这蒲团上……”
邬泰推开袍子:“拿走,即是苦肉计,用了这些哪里还有苦。”
将士叹息一声,只得将东西拿走。
阵阵凛冽的寒风吹在他的身上,他露在外面伤口,痛得他浑身颤抖,他咬着牙强忍着。
他绝不会离开王爷,离开军营,除非他死了。
一个时辰后,司徒渊带着几千玄甲军卫上了凤虞山,由他熟悉的密道上了凤虞山,玄甲军卫们迅速将山寨包围了起来。
墨时仪正在睡觉,突然有人冲进房间,很利落的将他五花大绑起来,推出房间,他看到同样被绑着的春禾,还有慕容姐弟,连马克都在内。
他们被带到大殿上,看到了背手而立的司徒渊。
墨时仪气愤大喊:“司徒渊,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到跑山上来发疯。你有能耐把本座放开,本座定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