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的想起,在她和司徒渊联手揭开夏月珠是杀害方纾华主谋时,夏月珠曾说,是有人教夏月珠以方纾华之死陷害她……,司徒渊说会追查那个人。
她那时一心想着逃离摄宁王府,追查之事她便没放在心上了。
现在想想,教唆夏月珠与指使婢女小红的,会不会是一个人?
都是来自那位宫中的大boss?
会是谁呢,这么执着的让自己死……
司徒渊一直没找到那人,外祖父说司徒渊在大晟可是手眼通天的,找出宫中那个神秘boss,对他来说那么难吗?
即便大boss隐藏的很深,也不会一点线索都查不到吧,还有,婢女小红的死……足会引起司徒渊猜测与怀疑吧?
可她怎么感觉,司徒渊对婢女小红的死,豪不关心。
还有,在皇宫中她以宁妃鬼魂想引出大boss,他冲出去追那黑衣人,待她们赶到,他说,黑衣人跑掉了。
她当时就觉得,这世间还有比司徒渊这战神身手更好的人吗?
心中本就有不解疑惑,在她的细细揣摩下放大,她隐隐的有些不安。
一口金丝楠木大棺摆在庭院中央,夏月珠静静的躺在里面,她身穿奢华的殓服,一头青丝梳理成高高的发髻,上面带满了闪亮的钗环……,一切尽显雍容,只是那张脸,惨的不忍直视。
“儿啊,我苦命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儿啊,我的月珠啊……”
丞相夫人瘫坐在棺材前,悲痛欲绝的大哭,随行几个嬷嬷与婢女跪地一片,低声哭泣着。
“司徒渊,你还我女儿啊!”
大殿里传出一声悲嚎,丞相举着手中的玉圭便要打向司徒渊。
冷鹰上前,一把将丞相拎起,甩开。
做为文官的丞相自承不住冷鹰的出手与大力,向大孩子翻滚着摔向地上。
他爬起,满脸是泪,颤抖着手指着坐于宽大的桌案后的司徒渊。
“司徒渊,你以月珠威胁老夫,为你做了那么多事,老夫都一一照办,只求你好生待我的月珠,可你,你,你怎么能如此残忍害死她,老夫就这么一个女儿啊,今天,老夫就和你拼了这条老命去……”
悲愤交集的丞相站起,又冲向司徒渊。
冷鹰要上前阻拦,司徒渊一挥手,冷鹰止步,手紧握腰间配剑,一双虎目狠瞪着夏丞相。
夏丞相冲到桌案前,高高举起玉圭,一把嵌满宝石的匕首举到他的眼前,他一怔。
司徒渊抬眸,淡淡道:“你拿玉圭打本王不痛不痒的,当中用这个……”
他将手中的匕首推向夏丞相,夏丞相接住,愤怒之极瞪着司徒渊。
司徒渊点了点自己心脏的位置:“这里,直刺进去,你便如愿为你的女儿报仇了。”
夏丞相握着匕首的手,颤抖着靠近司徒渊的胸前……,据离那心脏越近,抖得越厉害,他用另一只手握住颤抖着的持刀的手,猛的发力,大叫一声……
当啷
匕首落在地上,夏丞相在匕首就要刺进司徒渊心脏瞬间,松了手,他颓然低下头,悲声痛哭。
司徒渊蔑然一笑:“你们这些无用的文官,刀都送到你手上了,却连杀人的勇气都没有,还敢跟本王叫嚣。”
他顿一顿,又道:“你的女儿设计杀害本王表妹,后又毒害太妃,本就是死罪,她早死晚死,总归逃不过一死。而丞相最是看中家族的,这一刀下去就是杀害皇族的大罪,不光你死定了,你的家族也会因你遭殃,繁荣尽毁。
你这大家主,自是不可能为女儿拼上所有的。”
“月珠啊,月珠啊,父亲对不起你啊,父亲应该早些接你回家的,呜~~~”
夏丞相懊悔之极,早知女儿是这个结局,当初他就是打折女儿的腿也不会答应她嫁入摄宁王府,然,一切都晚了……
他是朝中重臣,即是做了错事,皇上也会念及他的功绩免他死罪,他真正怕的是司徒渊。
司徒渊已看穿他所有的心思,他就是粘板上的鱼肉。
而这块粘板上的鱼肉不止是他……
因为女儿,他为司徒渊大开方便之门,将诸多的年青官员送到了六部中当职,这些小官吏都非常的优秀,为他做出很多政绩,让他深得皇上的赞许与嘉奖。
然,皇上不知的是,司徒渊已然悄悄的掌控了大晟的朝政,更是以盐政捞得盆满钵满,加之他是大晟统领三军的战神,几乎天下间已尽归他所有,若他想造反,皇上绝无反击之力。
他在为司徒渊办事,最是知道他心狠手辣冷血无情。
就在三月前,户部侍郎携家小去寺庙进香,结果遭遇歹徒劫杀,一家二十几口一个活口没留……,别人不知,他却清楚这位户部侍郎及家小的死,皆是司徒渊所为。
原因是,户部侍郎阻了司徒渊派去户部官员的晋升之路,便被屠了满门。
若他刚刚伤了司徒渊,司徒渊绝对会让他,神不死鬼不觉的消失于这世间,而且必会连作他的全族,无一生还。
他恨,恨极了,可是,他却连为女儿报仇的能力都没有,他挫败,悲愤,痛苦之极。
“本王不会消了夏月珠皇族户籍,她依旧是本王的侧妃,这是看在你一直忠心为本王办事的情面上,带夏月珠回家去吧,好好安葬她,若再闹,那就休怪本王……”
司徒渊神情淡淡看着悲痛不已的夏丞相,语气缓缓,却有着不可违抗的命令。
夏丞相起身,收敛悲伤,掸衣整冠,握着玉圭:“谢王爷为小女保留最后的颜面,下官告退。”